这个姿势看着一动不动,却给练幽明一种圆满完整的感觉,无比的协调,可攻可守,可进可退。这让他想到了那夜遇到薛恨时,对方随意一站,便毫无破绽。
“这就是最圆满的攻守之势,但这属于前人的圆满,这是开始,而我们需要……”
见练幽明眉头紧皱,陷入苦思,杨错总算是笑了,缓缓收回手脚。
奈何没等说完,就听练幽明接话道:“难道是要借它找到自己的圆满,由此而始,由此而终?你这三体式和街面上的那些有点不一样,好像活了过来,百骸气息无比协调。 ”
杨错脸上的笑容渐渐僵住。
眼见练幽明说着说着又要摆架势,杨错面无表情地指了指天边。
天色渐晚,夕阳将尽。
这是要撵人了。
练幽明挠挠头,张嘴欲言,却听杨错轻声道:““三才桩'切记不可外传,“五行拳'反正也没吞气之法,看他们天份。 ”
这时,李大在边上接话道:“我找他有点事情,你先自己回去。 ”
一切从开始到结束拢共也就大半个小时,来的快,走的也快。
现在没说几句话,又开始撵人了,
练幽明倒是习惯了这些高人们特异的脾性,也不纠结,转身又冲杨错抱拳见了一礼,道了声谢,然后才双手揣袖,心不在蔫的走出院子。
望着少年远去的背影,杨错神色一正,淡淡道:“你觉得这小子能和咱们同行? ”
李大轻声道:“不知道。 ”
杨错点头,“也是,知道了就没意思了,不过我知道薛恨那小子快要倒霉了……到底是大争之世,天下奇才多如江鲫,孰强孰弱,终究还得一试才知……”
也就在拜师大典结束后,练幽明又和谢若梅回到了那间小院。
白雪皑皑,寒梅吐艳,冬日的梅花总算开了。
一切事情也都处理的差不多了,练幽明已是在打算什时候返程。
谢若梅的气色也越来越不错,出落得愈发动人,但拳脚功夫一沾,她那柳叶似的狭眸也冷了不少,但也只是对别人冷,只要看见练幽明,眼永远满含笑意,似有万千柔情。
赶上了又一场冬雪,练幽明把吴九和刘大脑袋喊了过来。
四个人围着火炉而坐,烤着地瓜和红薯,这师徒两个也不知道怎处的,才几天功夫,一个喊师父,一个喊老哥,勾肩搭背,各论各的,让人啼笑皆非。
练幽明也不藏私,站在雪地把那套“五行拳”从头到尾演练了十多遍,吴九和谢若梅都各有所悟,就只有刘无敌死活看不明白其中的门道,急得老揪脑门上的那撮头发。
一直折腾到傍晚,师徒两个才又勾肩搭背的离开。
只是临走前,刘大脑袋罕见的认真了一回,把练幽明拉到边上,直拍胸膛,信誓旦旦地保证会帮他照顾好谢若梅,以后都留在沧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