练幽明忙擦了擦手,一把取过,“要,咋能不要呢。”
吴九嘿嘿笑道:“你小子,藏着掖着的,就看你将来能走到啥地步了……不说了,吃肉。”夜深人静,有人睡得正香,有人却睡不着。
花拳门,几家门主宿老全都愤慨异常,脸色铁青。
“妈的,就这放那小子离开沧州?这口气我可咽不下去。”
“而且那小子心黑手狠,现在放他活着回去,过个三五年,羽翼渐丰,气候一成,还能收拾得了?到时候可就是咱们几家的煞星。”
“再说了,你们几个不心疼徒弟,我心疼,这个仇说什我也要报!”
“报仇?消停点吧。有李大守着呢,咱们出不了沧州,你要真敢瞎蹦鞑,等你的不是拳头,是枪子,到时候我去给你收尸。”
“这件事情咱们不能出面,让南边那些人出马。”
“那些广东佬要价可不便宜,就左玉飞都花了大价钱,连披挂门的真传都搭进去了。”
一群人争来吵去也定不下主意。
可突然,屋内灯烛乍灭,漆黑一片。
夜风涌入,原本吵嚷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。
没有人让他们这做,但每个人却都鬼使神差地屏住了呼吸,浑身寒毛倒竖,毛孔紧收,一秒不到就从吵嚷变得安静死寂,突兀极了。
但很快,灯火又亮了。
敖飞面目僵硬,身体端坐的像是成了一尊石塑,喉结艰难无比的蠕动了一下。
连同燕青门、披挂门等其他几家的人也都神情诡异,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桌案上的那盏油灯。灯火昏黄,但明明罩着灯罩,怎会熄灭。
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,眼中既有震怖,又有惊疑,好像不明白发生了什。
但他们都是老江湖,眸光掠动,猝然瞳孔骤缩,视线下移,齐齐看着灯影下那五枚若隐若现的扣子。一瞬间,仿佛意识到了什,所有人似是呻吟般的颤出一口气,强撑着,缓缓抬手摸向自己的领口。竞是空空如也。
纽扣被人摘了。
屋内又安静了下来,落针可闻,死一般寂静。
直到一抹凉风卷入,才有人打了个寒噤,看着门外漆黑的夜色感觉到一股莫大的恐惧。
燕青门门主倒吸了一口气,腾地站起,脸色苍白无血,接着快步走向门外,头也不回的哑声道:“后面的事情恕我不能再奉陪了,诸位,告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