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杯炸碎,茶水飞溅。
二人一触即分,花拳门门主敖飞眉眼阴沉,脸色苍白,身形好似折翼飞鸟,凌空倒翻出一截,等好不容易稳住身子,才踉跄连退数步,在众弟子的簇拥下一屁股重新塌坐回原来的木椅上,胸前湿了一片,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同样退回座位的徐天。
一切发生的极快,电光火石间便已招起招落,以至于很多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了。
徐天一挥椅子上的落雪,施施然落座,瞟了眼敖飞身畔的白龙,眼神平静的有些吓人。
感受着那道从高处投来的目光,白龙脸上的笑容不禁僵了僵,眼神有些躲闪。
徐天慢慢悠悠地从兜摸出来个烟盒,点了一支烟,斜身担着扶手,轻声道:“你当我八极门是什地方?事不过三,再有下一次,我就毙了你。 ”
锣声已散,练幽明冲老人拱了拱手,旋即走到那方案几前,将那张尚未签名的生死状给签了。做完这一切,他才转身回到那名还没死透的花拳门弟子面前,在其咽喉处抬脚一扫,送其上路。至于之前的左玉飞,早已劲透腰腹,毙命多时。
两具尸体很快被人抬了下去。
所有人还沉浸在之前的一幕当中。
洪拳的老师傅再次唱念道:“第六场! ”
这一趟,出场的是一名斯斯文文的青年,面容和气,交出了竹签,却是螳螂门的弟子。
青年只是拱了拱手,温和笑笑,颔首示意,然后就地坐了下来。
反正两伙势力都已经撕破了脸,对面的更是脸都不要了,青年干脆连样子也懒得装,就地一坐,随手拿出一份报纸看了起来。
吴九哈哈笑道:“老杨,你这徒弟真性情啊,教的不错。 ”
螳螂门的那位大拳师笑着高声回应道:“那是,总不能像有些人,一辈子都活狗身上去了,没脸没皮,下作至极。 ”
练幽明见状也不矫情,盘膝坐下,静下心调整着内息,梳理着气血。
这闯街一旦开始,要一口气连败九位好手,要死在别人拳下,中途非但没有退出的可能,就是外物也不能借用。
宫无二身旁那名女冠赞叹道:“徐师哥,你的功夫又进步了。 ”
徐天抽着烟,看了眼练幽明,又瞧瞧谢若梅,轻声道:“这小子解了我一桩郁结多年的心事,心气通了不少,但能不能吐尽这口郁结之气,还得看最后一场。 ”
没多久,随着螳螂门弟子的下场,这场闯街大战已是迎来了第七场。
三皇门那边,一个五大三粗瞧着有些楞头楞脑的少年走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