念念不忘,必有回响。
做人练拳,皆是此理。
在一阵阵斧头的劈砍声中,迎着朝阳,摒弃了胡思乱想的心思,练幽明冲着累的呼呼直喘的吴奎扯开嗓子唱道:「日落西山红霞飞,战士打靶把营归……」
余文余武听的脸色一苦,「这都累成牲口了,还唱啊?」
但他们忽然又相视一笑,鬼哭狼嚎地唱道:「胸前红花映彩霞,愉快的歌声满天飞……」
苦中作乐,相互鼓励。
这个年代是特殊的,也是热烈且真挚的。
有练幽明起头,林海四方,一群知青此起彼伏续上了歌声。
或许在若干年后,等他们鬓生华发,此时此刻会成为各自难以忘却的珍贵回忆。
时如流水,不知不觉中,原本毛躁轻佻的一群人也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磨链的愈发稳重。
比不得南方,塔河的夏天最高也就二十来度,凉爽非常,倒是让一群人免了酷暑的折磨。
练幽明白天上工,晚上就去暗室练功,隔三差五再去山里转悠两趟,打打猎,解解馋。
就是可惜那棺材里除了一篇「目击之术」再没有其他有用的东西。
日子一天天过去,他的体重也越来越惊人,落在黑土地上,脚印比常人要多陷一截,踩着沙石也能听到轻微的异响,而且力气也越来越大,稍不留神不是拿碎了瓷碗,就是捏断了筷子。
好在随着对「缠丝劲」的掌控愈发精深,这种异样并没有持续多久。
如此,一直到八月初,赶上建军节,杨排长给所有人放了一天假。
在那声声嘹亮的军歌中,山上当了俩月牲口的一群人拿着自己的工资,疯了似的赶下山,把供销社和国营饭店都扫荡了一遍。
到了这时,知青运动已经快要彻底结束了,返城的知识青年不乏拖家带口的。
来时还是个少年,归时儿女长成,已经成家立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