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顽童忽地起身便要磕头,“黄老邪,是不是你用什么妖魔邪法。快告诉我。”
黄药师和欧阳锋发过重誓,不得说出重阳遗刻秘密,他自守口如瓶。他也曾教导过黄蓉,适当的时候,可以说谎骗人,他搀周伯通,道:“是重阳兄托梦告之。”
“啊,真的,师兄还说什么?“老顽童天生的胡闹顽皮。人家骂他气他,他并不着恼,只要能够干些作弄旁人的恶作玩意,那就再也开心不过。岂料黄药师扯谎捉弄起来,更是天马行空。
“还说伯通兄好武成痴,想要修炼《九阴真经》武功,便去修炼。”
周伯通爱武如狂,身怀天下学武之人视为至宝的经书,实在是极盼研习一下其中的武功,这既非争名邀誉、报怨复仇,也不是好胜逞强,纯是难以克制的好奇爱武之念,只是有王重阳遗命,不敢违背,如今听黄药师如此手来,他大喜过望,“真的?”
“你我赌注,伯通兄只要离开一步石洞便算输,《九阴真经》给我瞧一瞧,如今你已出石洞。我可要求看真经?”
“那就是真的了。”老顽童大叫一声,翻个跟头进入石洞,拿出《九翼真经》上卷修行起来。
“伯通兄,来去随意。我好酒款待你。”
老顽童沉迷期间,怎会给声,黄药师习以为常,他一路前行,来到妻子坟前,那坟四周佳木葱笼,异卉烂缦,四时常开,都是黄药师精选的天下名种。
他将墓碑向左推了三下,又向右推三下,墓碑缓缓移开,露出一条石砌的地道,转了三个弯,又开了机括,打开一道石门,进入墓中圹室,亮火折将琉璃灯点着了,出自怀中拿出誊写的《九阴真经》点燃。
他泪水潸然,吟唱道:“且夫天地为炉兮,造化为工;阴阳为炭兮,万物为铜。合散消息兮,安有常则?千变万化兮,未始有极,忽然为人兮……”
“阿蘅,我烧了《九阴真经》,你好好看看当年苦思不得的经文到底是写着些什么。你泉下有知,该安息了”
黄药师言到于此,神情恍惚,泣不成声。
石门的背后,豆大泪珠自黄蓉面颊滚落下来。
她找周伯通玩耍,那知老顽童爱理不理,黄蓉闷闷不乐,到了娘亲坟墓,结果看到如此一幕。
顷刻之后,黄蓉又听黄药师自言自语:“我是骗了老顽童让他修行《九阴真经》,谁叫他当年不给经书让你看。等他修成真经武功,再告诉重阳托梦是假。阿蘅,要不是我在终南山跟踪老毒物,也得不到重阳遗刻,是你冥冥之中指导我对不对?”
终南山,重阳遗刻。黄蓉内心自言自语,趁着黄药师失神,她擦去眼泪,落脚无声的离开墓道。
黄蓉前行间,已开始思索如何骗周岩到终南山。
斗转星移,时间过了半月,石洞中的老顽童大笑三声。
他负手出石洞,也不找黄药师,到了海边,跳上一艘大船,岛上的哑仆早就得有黄药师指令,老顽童一旦到来,可送离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