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。
一想到那种可能，他就本能不敢相信。
「你运气比我好。」
「收了吴渊主宰为弟子，即便感情不深，名义上的师尊那也是师尊。」太源真圣感慨道：「若吴渊主宰未来统领一方宇宙，站在域海顶端……你的收益巨大。」
「所以，不必问我真相，有些事该知晓时便会知晓。」太源真圣看向他：「这次，难道你还有什么顾虑？」
「顾虑？」
「自然不会。」不朽真圣摇头，眸子有着一缕寒光：「这次，谁挡吴渊的路，就让谁死。」
「这就行了。」太源真圣一笑。
这两大真圣彼此交流，他们本尊都已做好准备，接下来上亿年，他们将时刻关注灵江宇宙的动向。
……
这八十万年，整个灵江宇宙看似平静下来，无论是鸣剑主宰还是吴渊主宰，都再无惊人举动。
实际上，一股股暗流仍在涌动。
域海，逍遥圣界，主大陆一片光明，大量君主、主宰在其中修炼生活。
大陆东侧，那最高的神殿中，穿着青衣的逍遥真圣，仙风道骨站在殿外广场的栏杆前，俯瞰着广阔无尽的大陆。
他的眼眸中泛着一丝忧虑。
「八十万年，一点动静都没有？」逍遥真圣思索着：「吴渊，到底在干什么？」
忽然。
「嗯？」逍遥真圣若有所思，转头看向身后，只见无数光点汇聚，一道模糊身影凝聚。
「仙尊。」逍遥真圣微微躬身行礼。
来者，正是九幽仙尊。
「我刚得到了消息。」九幽仙尊化身的声音缥缈，看着逍遥真圣：「在灵江宇宙的青陵大界，出现了一些特殊波动，有一定概率，是吴渊或鸣剑正在准备证道永恒。」
「证道永恒？」逍遥真圣眸子闪过一丝震惊。
虽早有预料，但真听到他们这么快就要证道永恒，也感到吃惊。
他们才修炼多久？
「只是根据情报做出的推演和猜想。」九幽仙尊缓缓道：「整个青陵大界，一切时间线和因果线都很混乱，想来是后土祖巫做了遮掩。」
逍遥真圣聆听着。
他很清楚，论对时空的掌控，九幽仙尊是仙庭诸多至圣中最顶尖的，但和后土祖巫相比，自然逊色许多。
「想在宇宙中击杀吴渊或鸣剑，已几乎不可能。」九幽仙尊缓缓道：「某种意义上，他们的至圣之路，我们都很难断绝，天赋实在太惊人。」
至圣之路？
逍遥真圣心中微叹，他修炼岁月在真圣中不算久，但也无比渴望成为至圣。
至圣，才是域海的巅峰行列。
而两个小辈，明明才长河生命，未来却都有极大概率成为至圣，自然令他嫉妒。
「那？」逍遥真圣疑惑。
「如今，我仙庭要做的便是阻挡吴渊或鸣剑，他们任何一位在宇宙内开辟圣界。」九幽仙尊缓缓道：「无论他们谁做到，待这一天地轮回结束，很可能又会诞生一位岩陀大帝，甚至比岩陀大帝还要可怕。」
逍遥真圣心中一凛，岩陀大帝？
那同样是域海的传说，论威名之盛，比之巫庭的帝江祖巫也丝毫不弱。
「阻挡吴渊我明白。」逍遥真圣犹豫道：「可阻挡那鸣剑主宰？他似乎是时空道主传人。」
鸣剑是时空道主传人，这件事，在宇宙内很容易保密。
但放眼整个域海，真圣、至圣们眼界何等高，大多很熟悉时空道主，自然会根据各种线索，进行推演。
「他的确是时空道主传人。」九幽仙尊淡淡道：「但那又如何？他帮吴渊屠戮我仙庭强者时，可曾想过今天？」
「他选择做我仙庭敌人。」
「那么，就别怪我仙庭出手。」九幽仙尊缓缓道：「你放心，这件事不止是我仙庭，亦是域海诸多势力共识。」
「等到他们任何人开辟宇内圣界的一天，灵江宇宙内，许多真圣都会出手的。」
逍遥真圣心中大定。
他心中明白，大概率，九幽仙尊已和域海其他大势力的领袖都进行交流。
不为别的，所有势力都不愿域海再诞生一位逆天恐怖存在。
「自证永恒，自然有动静。」
「但在吴渊、鸣剑证道永恒前，他们最可能干的一件事，就是来攻击仙庭灵江圣地。」九幽仙尊道：「一旦攻破圣地，毁去你降临锚点，那么，将来一旦事情有变，你便无法迅速降临。」
若有锚点，逍遥真圣想要返回宇宙内，只要数息即可。
若没有？便要先赶去仙庭宇宙，再赶来灵江宇宙，那就慢了。
「仙尊放心。」逍遥真圣点头道：「我同样有所预料，这数十万年一直关注着宇宙内。」
「另外，我麾下四位能降临的圣者，也都已待命，随时做好降临准备。」
真到交手时，真圣才是核心力量，但真圣持久交手的时间有限。
关键时刻，圣者降临，亦能发挥出巨大作用。
「那便好。」九幽仙尊满意点头，旋即他化身散去。
……
修行无岁月。
参悟两大先天至宝所耗费的时间，比吴渊想像中的短，仅耗费约八万年，便将至宝道源诸多奥妙基本掌控了。
但也足以见得先天至宝的可怕，若是上品先天灵宝，吴渊如今参悟数年都够了。
不过，仅悟透，不代表能够催发。
「想要完美催发，得要真圣级法力。」吴渊若有所思，默默感应着两大先天至宝。
技与力，缺一不可。
「但仅仅催发前两重，以永恒神体的力量，也足够了。」吴渊心中宁静。
他不是没想到多修炼一段岁月，但无论是己道踏出第三步，或是永恒神体更进一步，要耗费的时间都太漫长。
像近十万年来，吴渊明显感觉得到，自己进步正在变慢。
或者说不是变慢。
而是过去积累尽皆转化为实力，而想更进一步，便需要更多积累，这需要多长时间？
一亿年？十亿年？根本没定数。
「待己道衍变永恒之心，彻底成为圣者，便能初步执掌大道权柄。」吴渊暗道：「到时，修炼速度又会变快。」
但到那一步，吴渊在宇河内，同样会受宇河本源压制，想杀其他真圣就更难了。
「差不多了。」
「纵然再修炼千万年，实力也难再蜕变。」
「是时候出手了。」
吴渊炼体本尊一步迈出，已然飞出渊界总部，以惊人速度向那幽暗无尽虚空中赶去。
与此同时。
吴渊源身同样从渊界中飞出，紧跟着迅速将各方亲友，像妹妹吴翊君、母亲、方夏等等收入洞天法宝中。
源身，没有永恒之心，即便感悟足够高，也无法修炼出永恒神体。
但有墨渊刀、源甲等诸多宝物，源甲也能爆发出圣者门槛实力。
「源身，待在大界内，保护亲友们即可。」
「有大界隔绝，就算真圣降临，也难透过源身伤到亲友。」吴渊计划很完美。
况且。
炼气本尊也会坐在青陵大界，暗中观察一切，若到关键时刻也会出手。
……
巫庭灵江圣地，时空交织层，那庞大无尽的栾江宫中，忽然风起云涌。
惊人的波动传递开来，令宫内守护的数位主宰惊愕不已，震惊的看向了虚空中。
紧跟着。
「哗啦~」无数光华涌现，一道紫袍身影凭空出现，他就仿佛置身于另外的时空天地，和整个宇宙都格格不入。
呼！
他一步步从虚空中踏来，每踏一步，都令无尽虚空震荡，无数光华收敛，仿佛从宇宙外逐渐走到宇宙内。
踏过九步之后。
他已真实置身于这方天地。
「是祖巫。」
「祖巫降临了。」
「拜见祖巫。」三位守护在这里的巫庭主宰，连忙恭敬行礼，心中却都无比震撼。
在他们眼中，此刻的祖巫，隐隐比整个宇宙还要伟岸浩瀚，超越了整个天地。
他们震惊之余，又感到有些疑惑。
祖巫，为何要真身降临？
「真不习惯啊，被完全压制了。」栾江祖巫微微皱眉，他感受到冥冥中有股浩瀚无尽的力量，正在盯着自己。
压制着自己。
实力百不存一，且随时间流逝，能发挥出的实力还会越来越弱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