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得不承认，或许自己的天赋、名声在接近卓海月，可论眼界见识，还远远不如对方。
这些倒无关紧要。
「神庭总部，乃是一修行圣地。」卓海月道：「每隔一段岁月，神庭总会向麾下众多附属势力，征召这段岁月，众多势力诞生的无数天才。」
「当然，时间未必固定。」
「且非绝世天才，不会被征召。」
「你的天赋即使不如我，相差也无几。」卓海月看着吴渊：「我们的天赋，放在整个恒阳仙界中，都堪称一时之选了，算是一个时期的顶尖。」
吴渊听得一愣。
恒阳仙界顶尖？
这种事，吴渊还从未想过，毕竟，恒阳仙界实在太庞大了，生灵无数，诞生的天才也太多了。
自己这点天赋，在恒阳仙界中，恐怕不算什么。
可按卓海月现在来说，自己在整个恒阳仙界范围中，都还算不错？
「也对。」吴渊暗叹一声：「若是太差，也不值得星君前来收徒。」
「别妄自菲薄，但是，也别骄傲自大。」卓海月叹道：「因为，历史上诞生的天才，太多太多了！」
「比我们强十倍、百倍的，都数不胜数。」
「你闯过了一星塔六十三层，可还记得一星塔的仙国最高记录？」
「记得。」吴渊不由点头：「八十一层。」
「嗯。」
卓海月点点头，眼眸中有着崇敬之色：「那是仙国历史上，最惊才艳艳的一位绝世天才，是数十亿年前的，名为『洛孤』，不到百年就闯过了一星塔八十一层。」
「一星塔八十一层，相当于二星塔七十一层。」
「也就是说，我现在去闯，也就相当于百岁时的洛孤相差无几。」卓海月摇头道：「差距何等大？」
「二星塔的仙国最高记录，同样是他创造的，八十三层！」
「我虽还有一百多年时间去闯，但我告诉你，若无意外，我闯过二星塔八十层的希望，非常渺茫。」卓海月感慨道：「洛孤，是仙国历史上最可怕的天才，乃至放在恒阳仙界历史上，都是最最顶尖的！」
「天赋之高，是我们十倍不止。」
「一路光芒万丈崛起，仅仅万年，就渡过九重仙劫，成为了超越天仙的可怕存在。」
吴渊听得震撼。
过去，他只知道一星塔、二星塔的最高记录，可从来没想过背后蕴含的传奇。
难怪啊！
难怪仙洲记录和历史记录差距那么大。
「但是，若我告诉你，在遥远的神庭总部中，代代都有媲美洛孤的绝世天才呢？」卓海月忽然笑道：「且不止一个，乃至是一群呢？」
吴渊听得目瞪口呆。
代代都有？还有一群？
这！这！
「神庭总部，拥有着来自无尽时空长河各地的最绝世天才，宝物之多，超乎你的想像，天才之多同样超乎你的想像。」卓海月笑道：「我们是天才，但我们只是仙国数万年难得一现的天才。」
「放在整个仙界数十亿年历史上。」
「放在整个神庭无尽岁月历史上？根本不算什么！」
吴渊已经屏息了。
今天，闯过一星塔六十三层，整个仙洲无数生灵吹捧，乃至一位位仙人吹捧，可以说，吴渊心中是有丝得意的。
但是！
卓海月的话，就仿佛一盆冷水，将吴渊浇得透心凉，意识到了自身的渺小。
一片寂静。
卓海月没再说，等待吴渊消化这段话。
半响。
「神庭历史上，最最顶尖的天才，是怎么样的？」吴渊缓缓开口。
要问，就问历史最顶级的标杆！
「最顶尖？」卓海月愣了下，旋即笑道：「我也不是很清楚，我曾问过我的师尊，而我师尊只回了我一句话。」
「七星天骄塔，闯过全部七座星塔的一百层，就有资格在神庭总部的永恒天骄榜上留名！」
吴渊沉默了。
唯有真正闯七星天骄塔，才知道其难度。
一百层？
不说将来的二星塔、三星塔，即便是眼前的一星塔，吴渊也只敢说有一线希望闯七十层。
至于八十层？都不太敢想！
「离夏，我和你说这些，并非是要打击你，而是因你的天赋，因我们的友谊。」卓海月道：「我希望，你不要沉醉于自己『天才』的名声中。」
「你有成为星主乃至星君的天赋！别辜负。」
「嗯。」吴渊点点头。
卓海月的一番话，的确将他彻底惊醒。
自己这点天赋，放在无尽时空长河中，根本不算什么。
「我之所以选择随师尊前往神庭，亦是如此。」卓海月郑重道：「唯有在神庭中，和整个时空长河最顶尖一群天才竞争，方才知人外有人。」
「方才明白天地之广阔！」卓海月的话，铿锵有力。
吴渊感受到卓海月的志向和决心。
非比寻常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