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无妨。」
「老方，我自有考量。」吴渊笑眯眯道：「牛浩，才三百岁出头吧。」
「嗯。」方夏点头。
「炼气士，修的是气海法力，对肉身要求没那么高。」吴渊轻声道：「即使到寿元最后一刻，炼气士都是有突破希望的。」
「所以，我拿捏他的可能性，很低。」
方夏聆听着。
「炼体士不同于炼气士，炼体士重肉身，像通玄境，一旦超过六百岁，肉身就会开始衰颓，突破概率会不断下滑，一旦超过九百岁，就再无希望了！」吴渊道：「按群星楼的消息，那琼海王都修炼七百多年了。」
「琼海王天生蛟龙，天生可活三百年。」
「而他，不到五十岁就成天妖了，但踏入天妖境后，修炼七百年都没能踏入灵身境。」吴渊摇头道：「炼体士，天生悟道就要比炼气士弱上一筹。」
上天是公平的。
炼体士，寿元悠长，像灵身境就有五千载寿元，比紫府境都要长，何等惊人？
可同样，炼体士受天地压制。
悟道速度，天生就会比炼气士弱。
「综合判断，琼海王靠自身突破的概率，不到一成。」吴渊说出了自己的结论，轻声道：「那么，一旦有机会突破，他会不会去抓住？」
方夏眼前一亮。
他明白了。
牛浩，还有很长时间寻找突破办法，还没到绝境，如果吴渊开出很苛刻的条件，大概率不会答应。
琼海王，没得选！
「少主，你有办法帮到琼海王？」方夏好奇道。
「哈哈。」吴渊笑而不语。
这段时间，方夏表现的很『忠心』，是一个非常合格的护道人。
可吴渊从没忘记。
方夏，是被境主关了一百多年，又被种下血蛊术，被迫立下祖巫誓言……最终来保护自己这个境主传人。
心中会不会有怨？
并非是吴渊不愿相信方夏。
仙路争锋，生死永远只在一线间，理智告诉吴渊，不能彻底相信任何人。
谁都不行！
吴渊以『万流』的身份，在中土各方势力面前树立高人形象。
如今，又何尝不是在方夏面前，逐渐树立起自己『少主』的权威？
吴渊心中。
只希望五十年后，当这一段所谓的『主仆』结束，双方能如真正的道友一般。
而非反目厮杀！
……
时间流逝，仅一天后。
「吼~」
一头体长超过六十丈的庞大青色鳞甲蛟龙，已腾云驾雾来到了云山附近。
正是琼海王。
他悬浮着千丈高空，巨大的龙眸俯瞰着下方：「好繁华的人类城池，嗯，这应该就是云山城。」
此刻。
他距云山城尚有数十里。
不过，以他对天地之力的掌控，和炼体士的惊人听力，他能从下方大地的嘈杂声音中，得出大量有用讯息。
「呜……听说，人族中有许多新鲜玩意，可惜，没法去逛逛。」琼海王摇晃着巨大脑袋。
通玄境，能将身躯变大些或变小些。
可化形为人？做不到！
就像天榜高手能易骨变成另一个人，可没法将自己从一个人变成一头猪。
变化之术！要到灵身境才能修炼。
「那里，应该就是云山。」琼海王望着近百里外的那座庞大山峰，山峰上有无数建筑，生活着大量人口。
在琼海王的视线中，山峰不算太高。
但纵横广阔。
绝对称得上大！
「那天，没好好问问方夏，现在该怎么见到万流前辈？」琼海王有些犹豫。
他虽活了七百多年。
可绝大部分时间，都在南海中修炼，很少和人族打交道。
他听『黑蛟王』说起过，横云宗内有极强大的护身阵法，擅闯，弄不好会倒霉。
忽然。
「琼海，来云山北侧吧。」一道温和声音忽在琼海王脑海中响起。
「万流前辈？」琼海王眼前一亮。
他听出了对方声音。
而且，也感受到对方的语气，似乎比昨日在中土仙宫中更温和。
嗖！
琼海王摆动巨大龙尾，滑溜的飞向云山北侧。
腾云驾雾。
又有天地之力扭曲光线，因此，无论云山府还是云山，都没有察觉到一头巨大蛟龙从自身头顶掠过。
云山府城，在云山南侧。
所以。
云山北侧，是连绵山林，除了少数人类村庄和一些官道，并无太多人烟。
像上次方夏和大晋交手，就一直努力将其引向北侧。
避免造成太大的伤亡。
嗖！
在吴渊的指引下，琼海王一路前行，迅速抵达云山北侧约莫二十里的位置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