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生活艰难啊。」
第五桀咬了口馒头,就着小菜,含糊不清的说着:
「种地、劳作,我不会,押镖、讲学,也不成,砍柴、打猎,又不乐意干,街头卖艺,又舍不得这脸,打家劫舍,又怕老师给开革出门墙……
什么都不会,什么都不想干,可不活的寒酸吗?」
「……难怪师弟清瘦了许多。」
王牧之只能回之以苦笑。
「其实,也挺好。」
第五桀却是十分看得开,馒头嚼的很香,慢慢的吃了一个,一口水,一口酒的送下肚去,还在微笑:
「师弟就想体验一下,做一个寻常百姓,是什么滋味,什么感觉……」
「滋味如何?」
王牧之也拿了个馒头,吃的香甜:
「有何感想?」
「没有华服美食、没有娇妻美婢伺候,没有了应者云集,前呼后拥,每日里,为生计劳作,被人谩骂欺辱,被人坑骗……」
说着,似乎馒头也不香了,第五桀磨着牙,叹气:
「勤勤恳恳,任劳任怨,牛马一样,却还吃不饱,被人欺辱,这日子过的未免太苦了,换我,
我也得反啊!」
「你啊……」
王牧之哑然失笑,又问:
「那我传书唤你去西北道,为何不去?」
「为何不去?」
第五桀闻言翻了个白眼:
「师兄好意思问我?你也不瞧瞧你找了个什么去辅佐?那是人主吗?依着师弟看,那就像是个……」
语气顿了顿,他才道:
「就像是三十年前,咱们在皇家牧场所见,前朝番邦朝贡之时送来的那什么,蜜獾?对,就是这玩意!
好家伙,我瞧了瞧他的情报,这小子,十来年,除了咱们以及有数的几个人,见谁干谁,见谁打谁……」
「蜜,蜜獾……」
王牧之嘴角一抽,万没想到,自家师弟会这么评价,只是……
「你当年,又比他好哪里去?」
「呃……」
第五桀闻言一滞,撕扯着馒头:
「你这么一说,倒真是挺像的,可这,就更不适合了。我这么难相处的人,一个,就够多了,凑一块……」
说着,他自己都打了个冷颤,不知想到了什么,连连摇头。
「师弟这几年的体会,还是不够深刻啊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