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咧,被抓了现行。
他好想问一句:你属猴的吗?咋就这么精咧?
李恆回答:“那是当然,也不看看是谁的媳妇不是?”
他在想:你们两个都是老子媳妇,我这样说,没有说错话吧。
肖涵眼睛弯成月牙状,把他那点小心思摸得一清二楚。
不过聪明的女人从不会直接捅破窗户纸,点到为止才是最高境界。
邵市汽车站下车时,肖涵主动对张海燕说:“海燕,我有点渴了,陪我去买瓶汽水。”
“好的。”张海燕没多想,跟著闺蜜往小商店走。
阳成也很有眼力见,慌忙跟上:“我也渴,我也要买汽水,我给你们当保鏢。”
六个走掉三,原地瞬间只剩下了李恆、麦穗和孙曼寧。
孙曼寧望眼远去的肖涵背影,嘴皮子抽了抽,不知道想说什么?
李恆把麦穗拉到没人的一角落,隨后不管不顾,什么也没说,一把抱住了她。
就这一抱,麦穗心里暖暖的,所有杂念瞬间消失,整颗心彻底踏实下来,也伸手反抱著他,
“我滴个娘亲矣!我滴个大少爷和姑奶奶额,你们怎么敢的噢,在这里搂抱?”孙曼寧跟过来,然后赶忙起脚尖,用身子挡住两人,隨即探头探脑往外看,生怕有过路人出现。
这妞平时嘴贱归嘴贱,但人还是非常靠谱的。
她知道李恆的名气,在邵市一亩三分地说不得就会被人认出来,那到时候乐子可就大咯。
所以,哪怕是冒著被李恆和麦穗混合双打的风险,孙曼寧也是尽好朋友的心意,守护两人一程。
李恆没管这妞,用手来回抚摸麦穗脸蛋,心疼地嘱咐道:“那我就先回去了,20號,我来邵市找你。”
19號,他要去肖家,无法分身。就只能20过来。
麦穗懂他意思,娇柔笑笑说:“好,那我推迟几天回邵东。”
李恆頜首,鬆开了她。
麦穗跟著抽回手,催促道:“去吧,別让肖涵等久了。”
李恆和麦穗明白:肖涵买汽水是真,藉口也是真,给两人腾出空间敘话和道別还是真。
至於高调秀了一路恩爱的肖涵为什么会突然有个这样的大转折?外人无法摸清她的真实想法,
只有她自个知道。
孙曼寧也同样知晓肖涵在放水。
所以背后骂了一路的她,此时心情特別复杂,一言难尽。
这大妞觉得:她若是肖涵,为了爭李恆,估计还会更加高调,也不会在关键时刻放任自己男人和情敌单独相处。
孙曼寧顿时有些理解了:难怪人家能从宋好手里率先抢到李恆,手段实在是高明的可怕呀。明明穗穗应该嫉恨肖涵的。可人家最后这一手太过漂亮,既豁达又大度,换谁也恨不起来了。
毕竟,肖涵在前,麦穗是后来者,感情这条路,谁抢先一步,谁就拥有合法权。
思及此,孙曼寧想到了好友陈子矜,默默嘆口气,唉,又是一个不爭气的,男人硬是被肖涵活生生勾引走了。
目送李恆离开,孙曼寧对闺蜜说:“走吧,再看心又烦了,我和爸爸约好在出站口右边第二家饭店门口集合的,我们过去。”
麦穗说好。
肖涵从杂货铺回来了,递一瓶汽水给他。
她问:“李先生,咱们现在回家?”
言下之意是:您的老相好处理好了没?可以回家了不?
李恆无言以对。
他问:“海燕人呢?走了?”
肖涵说:“海燕碰到他家里人来接,就直接走了,她让我和你说一声:新年快乐。”
他点点头,瞧眼手錶道:“不早了,咱们得赶紧上车。”
確实不早了,距离邵市到隔壁金石镇的最后一趟班车只剩下10分不到。
没错儿,是到隔壁金石镇。
到前镇的中班车下午只有一趟,早没了,只能坐隔壁小镇的车。因为金石镇是回县北面的中心啊,要比周边几个小镇大很多,曾一度打算规划为县城的,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给搁置了。
三人背著行李,火急火燎往记忆中的熟悉角落狂奔。
运道还算不错,车还在。
更幸运的是,车上没多少乘客,连带司机售货员满打满算也就12个。
售票员问:“你们三个去哪?”
最前面的肖涵讲:“到付习庙下车。”
三人几乎是全程票了,售票员很是热情地帮他们搬运行李。
司机多看了好几眼肖涵,最后视线停留在李恆身上,最后忍不住问:“你们三是大学生?”
说到大学生,阳成最是骚包了,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们是大学生身份,大声回答:“是的,
师傅,我们在沪市读书,刚放寒假回来。”
李恆和肖涵对视一眼,既无奈又好笑,这二货真是走哪骚到哪,就没有低调过。
听闻是在沪市这种大地方读书的大学生,车里的人齐齐扭过头,眼晴刷刷地看了过来。
这年头的大学生啊,和看西洋戏差不多了,稀奇得紧,还一回能见到三,大家免不了好奇。
司机盯著李恆,眼睛放光地问:“我如果没猜错,这位就是传说中大名鼎鼎的大作家?是不是?”
李恆还没来得及回话,阳成特別高兴地揽著他腰腹问:“师傅,你认识我兄弟?”
李恆:
“.
肖涵:
“....
,
司机摇了摇头:“不认识,但我天天听同行司机有聊起,这两年下来,耳朵都听出茧来了。”
阳成拍拍李恆胸口,非常自豪说:“如假包换,这就是新闻联播里面播报的传奇大作家!”
听到这话,车里登时陷入死寂,个个目瞪口呆地看著李恆,打量李恆,想要从他身上看出来有什么不一样?
都说大作家李恆是传说中的文曲星下凡叻,长有三头六臂,能说会道,相貌无比无比英俊噻。
大傢伙心里门清,三头六臂肯定是以讹传讹,肯定是假,要不然不成妖怪了吗。
不过李恆的长相和气质没有让人失望,很是符合大家的预想。
售票员要收钱,但司机却笑骂:“你个死婆娘,就知道死要钱,人家可是文曲星,能坐我们车是福气,给我们回县长了多大面子,要啥子钱噻。”
司机说的是实话。
在回县一亩三分地,他还不敢拿李恆出来吹牛,毕竟李恆是前镇人。
可一旦离开回县,到邵市或其他地方去,,那李恆就是他们这些司机口头炫耀的资本嘍。
外地方的人一开口,往往就问:“听说你们回县出了个了不得人物咔,还上过新闻联播,上过《人民日报》,你们见过真人没?”
司机等人本来是没见过李恆真人的,但到了这时候,那必须是说见过嘿,因为这样非常非常长脸,连带和亲朋好友说话的声音都大了几分。
被丈夫这么一阻拦,售票员反应过来,笑哈哈说:“我忘了,我这鬼迷心窍的,文曲星的钱自是不能收。”
后面不论李恆怎么付钱,人家真的不收,坚决不收。
连带肖涵和阳成的车票钱都免了,说他们是大学生,將来要成为国家栋樑之材的嘞。反正是说什么也不要。
对此,阳成心怒放,恨不得抱著李恆脸蛋啃几口,我滴个乖乖!这也太长脸了,恨不能这趟路越远越好哈,太他妈的风光了。
一路上,阳成充分发挥了社牛本事,一直在和车上的大爷大妈等各路豪侠扯淡侃牛。
每每问及李恆时,这货都是不遗余力一通马屁伺候,几乎快把他吹成神仙了,车里的人不但不反感,反而听得津津有味,个个参与进来,七嘴八舌的,唾沫横飞的,气氛那是相当火爆。
诡计多端的肖涵这时显得十分规矩,没有和李恆暖昧了。毕竟李先生和陈家贵女的传闻早已沸沸腾腾,她不敢、也不能让自家honey再度陷入不利排闻中去。
她寧愿委屈下自己,也不能陷自己男人於不义,得维护自己男人名声。
都说千穿万穿,马屁不穿,阳成天然吃嘴皮子这碗饭的,硬是从邵市指手画脚说到了付习庙,
几个小时不带停歇的。
临下车前,李恆把三人的车票钱放到座位上,然后跟隨两人下了车。
车子开出一段路,售票员惊呼:“刚才那位大作家把车票钱放座位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