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4点半从庐山村出发。
早上7点,一行人6人坐上飞机。
飞机票都是挨著的。
肖涵很是自然地和李恆坐一块。
孙曼寧暗暗撇嘴,拉著麦穗坐到了过道另一边,儘量离那对狗男女远一点儿。
最后只剩下张海燕和阳成凑到了一起。
屁股刚坐稳,张海燕就鬼鬼崇崇问阳成:“喂,这是怎么回事?我怎么感觉气氛怪怪的?”
阳成表情夸张:“哦豁哟!都是成年人了,你高考成绩比本帅哥高那么那么多,不要装傻充楞行不行?”
张海燕偷瞄眼麦穗:“我听传闻,李恆和麦穗暖昧不清?”
阳成摇头:“这我不知道。”
张海燕气急:“那你刚才的话是几个意思?”
阳成摇头:“我不知道。”
张海燕嫌弃:“难怪你胖成个球,原来是一问三不知,心宽体胖。”
“你这么说我,我就不愿意了,我这是球吗?我这是福气,自动吸引学姐来睡我肚皮,总比你给男生下药好。”只要不是大美女,阳成可不会惯著,直接回去。
张海燕不爽:“你也听到了?”
阳成拍拍屁股:“你的光辉事跡已经成为传奇,告诉你,你在我们学校可出名了。”
肖涵神奇地从兜里掏出一块黑巧克力,剥开,送到他口边,脆生生说:
“我家先生,吃一口。”
李恆好奇:“我记得你不爱吃零嘴的啊,什么时候买的?”
肖涵笑著说:“买什么呀?不买,电视机下面柜子里拿的。
我发现里面还有好多,还有一盒新的未开封,我想著你爱吃,我就顺手带回来了。”
李恆:“..—
这黑巧克力是自己送给麦穗的啊。
没想到这媳妇这么腹黑,信手拈来做起了文章。
在她笑吟吟地注视下,李恆没得法,咬了一大口。
见状,肖涵把另一半塞到她自己嘴里。
接著她变魔法似地又从兜里掏出好8块巧克力,分別发给阳成、张海燕、孙曼寧和麦穗。
阳成和张海燕不明所以,很是开心地接了。毕竟这年头黑巧克力不便宜,属於小奢侈品范畴。
轮到孙曼寧,这妞眉毛皱一下,本想一口气拒绝,但考虑到李恆在,最后还是接了。
而麦穗却表现的从容很多,说声谢谢,也接了。不过她没吃,放到一边就闭上眼睛睡觉。
昨晚一夜未合眼,她现在很困,急需补个觉。
当然,麦穗也不想眼睁睁看著那一男一女秀恩爱,乾脆眯过去。
把巧克力分发完,肖涵嘆口气。
李恆问:“为什么嘆气?”
肖涵在他耳边低声说:“您瞧麦夫人的眼皮,乏的不行,估计昨晚是没合眼。
哎,刚刚本美人在反思,看起来麦夫人战斗力好愁人的样子,我是不是出拳过重了?”
李恆后背冒凉气。
合著这腹黑媳妇连装都不带装的了啊,直接以“麦夫人”称呼!
他眼观鼻、鼻观心,不露出任何破绽,“一天一天的,別这么好战。”
装完逼得见好就收,肖涵连忙狗腿子似地欢快补上:
“是是是!麦夫人聪明又漂亮,还非常有礼貌,每次我去庐山村都会把房间空出来,我確实不应该欺负她。”
李恆嘴皮子张了张,要说话时,却忽然被她闪电般亲了一口。
他蒙了,不敢置信地问:“天!你胆肥了?这场合你也敢亲我?”
肖涵脸红红地,低个头,抿嘴笑,隨后把脑袋埋在他怀里,装起了驼鸟。
她內心却疯狂吶喊:我阴阳怪气这么久,不亲你就要挨批了嘛,相比丟脸和被老公批,我还是不要脸算啦。
哎,这就是腹誹媳妇的一概做派,古灵精怪的。
耍嘴皮子又耍不过,骂又捨不得,打就更加不会了。
李恆是拿她一点办法都冒有。
孙曼寧一直偷偷留意肖涵和李恆的做派,看到肖涵亲李恆嘴角,顿时气鼓鼓在麦穗耳边说:
“肖涵那狐媚子的手段太厉害了,也太欺负人了,麦穗你发句话,我现在就过揍她丫的一顿。”
麦穗柔柔地问:“你敢当著李恆的面打她?”
孙曼寧双手比划比划:“你是纸糊的吗?你抱住李恆,我来揍她。”
麦穗头有点晕:“你们俩身高差不多,不一定打得过她。”
孙曼寧问:“这么巧,她也是166?”
麦穗嗯一声:“平素看你们站一块的时候,感觉差不多高。”
孙曼寧鬱闷:“我看不下去了,她太会勾引男人了。你什么时候爭口气?
实在不行,你就和李恆睡了吧,凭你的魅力,保证李恆天天想趴你身上,到时候哪还有那狐狸精什么事呀?”
听到这虎狼之词,麦穗有些羞郝,偏过头对向机窗,乾脆来个眼不见为净。
由於一夜未睡,心事重重的麦穗最终还是苦熬了过去,慢慢进入梦乡。
等到她被摇醒时,飞机已经到了黄机场上空,广播里正有空乘人员喊话,飞机正在下降湘南变天了。
从机场出来,冬季的天空分不清地平线,除了灰濛濛的大地,尽只剩下烟盒纸屑在朔风中乱飞,今年的温度似乎比去年又冷了几分。
碍於腹黑媳妇的精明,在长市他不敢通知黄昭仪开车来接。
一行人只能坐公交车转到市区汽车南站,隨后潦草吃个午饭,接著往候车室赶。
汽车站的人很多,人们在寒冷的冬天依旧挤得满头大汗,每个人眼晴里都闪烁著兴奋的光芒,
这种热闹喧囂和奔赴的喜悦只有在回家人群中才能体会到。
这年代回乡不易,过年成为外乡游子唯一的心愿,就像候鸟迁徙、鱼儿回游一样,哪怕是经歷千山万水,也要回到生我养我的家乡,看看父母,看看妻子和孩子,和邻里抽几根烟,放几掛鞭炮,吃顿年夜饭。
天涯海角不论你在哪?不管你是谁?不论你什么职位?兜里是否有钱,当踏上归途的那一刻,
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:老子要回家。
跟隨人流龟速移动,一行6人好不容易穿过候车室,坐上了回邵市的汽车。
“哎呀妈呀!每次回家,老娘就要掉两斤肉,这人忒多了哟。”
一上车,孙曼寧鬆一口气的同时,又开始了日復日一日的疯狂吐槽。
离家越近,麦穗的心情就愈发沉重,她静静地坐在车窗边,望著外面萧瑟的街景,整个人也跟著灰头土脸。
一向大大咧咧的孙曼寧也察觉到了闺蜜的不对劲,伸手揽著她肩膀问:“你咋了啦?一路上都沉默寡言。
我告诉你,你越这样,你的情敌就越开心。
你没发现吗,肖涵一路上都很主动,李恆根本脱不开身来安慰你。”
麦穗情不自禁瞄眼被肖涵挽著手的李恆,温柔地说:“我没怪他。”
孙曼寧逮著好友一阵猛瞧,临了恨其不爭地说:
“对付肖狐狸,看来是指望不上你了,希望宋妤也不要像你一样弱鸡才好,要不然我会替你们急死的。”
不提宋妤还好,一提宋妤,麦穗又不太想说话了,“我还是很困,我再眯会,你注意下行李。”
“睡吧睡吧,有老娘在,我看哪个不开眼的扒手敢来找死,老娘非用大胸砸死他不可。”孙曼寧变著法子逗好友开心。
麦穗:“.."
长市到邵市要三四个小时。
半路上,感觉有些冷的肖涵从行李包中找出一块蓝色围巾,她自己系一半,另一半系在李恆脖子上,她把脑袋搁在他肩头,有一嘴没一嘴和他说笑著,时间倒也是过得快。
李恆与腹黑媳妇说话的同时,偶尔通过玻璃倒影观察后排座位的麦穗,关心麦穗的一举一动。
快要到部市时,肖涵忽然在他耳边脆生生嘀咕:
“李先生,玻璃倒影里面,你媳妇儿是不是全车最漂亮的那个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