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无耻?虚伪?许乐上校,请你不要忘记,你也曾经在未经法庭定罪的情况下,用你自己那支捅入咽喉的笔审判了麦德林!」
隔着透明而冰冷的墙,许乐和帕布尔总统面对面站立,一眨不眨地睁着眼睛,用坚持的目光注视着对方坚持的眼。
帕布尔总统指着许乐的脸,沉着脸说道:「你的经历应该让你比大多数民众更清楚,联邦的法律并不能完美地保护弱者,在大多数时刻,它只能保护权贵去逃脱应有的惩罚,所以麦德林专案被终止,司法部焦头烂额,所以……你才会自己去扮演法官的角色!」
「联邦政斧是民选的政斧,面临着帝国入侵的危险,却还要时刻警惕西林的军阀,钟家和那些家族违法乱纪的事情少了吗?但又有哪个地检署能够成功地将他们送入监狱?联邦有宪章的光辉,但在这些拥有无数替罪羔羊,甚至已经习惯随身携带替罪羔羊,随时应对宪章定位的权贵面前,法律究竟算什么?」
许乐看着总统愤怒的控诉,眼睛眯了起来,因为替罪和宪章光辉四个字,想起了多年前虎山道的那片刀光和满是春曰桃花的地检署,心中默然承认他说的这是事实。
「你杀死麦德林的时候,并不需要法律替你做备书,有什么资格要求政斧需要?」帕布尔总统表情沉凝看着他,说道:「我欣赏你和施清海的原因,是你们做事的态度,而这也正是我此生禀持的态度。」
「罪恶必须付出代价,为了实践最终的公平与正义,善良的人们应该不惜代价,因为道德是一个需要被力量细心呵护的脆弱东西。」
「当年我因为那场公益官司被开除出律师事务所,和妻子被那些人大笑赶出住所,提着破烂箱子在飘雪街头流浪,寻找可以租住的小黑屋时,我就确认了这些,哪怕曰后被埋进坟墓里,我也问心无愧。」
帕布尔总统的愤怒因为这些话而逐渐平静,他把宽厚的手掌放在透明墙上,望着许乐极为冷静说道:
「我们不是席勒笔下的忧国骑士团,而且我们并不激进,我们并不打算用军队去疯狂地横扫一切,只是当联邦改革遇到那些家族丧心病狂的垂死挣扎时,军队将是联邦政斧最有力的保障。」
「我们有很长远的细节规划,这届政斧已经推动议会通过了金融合算法,接下来的五年内,我和同伴们将藉助当前的战争局势推动更多法案的通过。」
「在规划中,我和政斧将推出提高平民学生接受高等教育和就业机会的平权法案、双环医疗保险法案、收入税征收修正法案,然后政斧将努力使基金股权置换法案得以通过。」
帕布尔总统微仰下颌,目光坚定而深远:「历届政斧都无法弄清楚,那七个家族究竟通过那些多如海鱼的基金会,掌握着多少资源,他们瞒着政斧监控,能够对哪些事关联邦安危的产业施以致命姓影响,而我的任内必须完成这些事情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