童颜说道:「我只是对这些事情有些好奇。」
冥师忽然对着灰暗的天空伸出了手,片刻后说道:「到此为止。」
童颜看不到他的手心里有什么,但感觉到了强烈的危险,说道:「那便告辞。」
冥师指着远方的战场,说道:「如果你这时候离开,我可不能保证能活着送你到井底。」
童颜知道冥师的话虽然有些夸张,也有几分真实。
那些祭司发现被他骗了,集体进入了疯狂的状态。
冥都这时候已经被祭司们的舍命军围住,就连天空里都在进行着拼杀。
那些疯狂不畏死的冥界士兵与两眼血红的祭司们,这次要的不是皇位,而是他的命。
「冥都不可能被攻破,你留在这里,便能活着。」冥师看着他的眼睛说道:「说来有些可笑,但在你的身上我真的看到了老师当年的一些影子,我相信有你的帮助,我可以尽快解决这里的局面。」
对童颜来说,像冥界这种只有黑白两色的世界适应起来并不难,问题是这里没有天地灵气,随着真元外泄他会越来越虚弱,直至死亡。他说道:「我可不想成为轮椅或担架上的苍白虚弱军师。」
冥师微笑说道:「几年时间无所谓,我还可以陪你下几盘棋。」
童颜说道:「你需要我做什么?」
冥师说道:「首先你需要帮我确定,井九到底是谁。」
童颜说道:「我不明白你的意思。」
冥师说道:「以前我认为他不可能是那个人,现在却有些犹豫。」
童颜沉默了会儿,说道:「你到底想说什么?」
「如果他真是那个人,我会因为恐惧,而不敢与他继续合作下去。」
冥师半透明的脸上散发出数道光线,诡异却又肃穆至极,就像是掉了漆的神像。
……
……
东海的涛声在近处听着确实轰隆如雷,这与海畔都是坚硬多棱的礁石有关。通天井的崖壁上也是相同材质的石头,坚硬至极,多生青苔,滑到了极点,加上无数年来贴上去的无数符文与阵法,除了一些特别的地底生物,根本无法攀爬。
寒蝉在井九的掌心翻过身来,然后消失去了别处。
深秋的海风确实有些凉,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,禅子摸了摸光滑的头顶,清俊的眉眼里满是忧愁的意味。
「你果然与冥界勾结了。」
「换个词。」
「你果然与冥界勾搭上了。」
井九不再理他,向着海边走去。
禅子跟在他的身后,赤着的双足在锋利刺人的岩石上踩着,似乎感觉不到疼痛,大声喊道:「是冥师吧?是冥师吧!」
井九停下脚步,面无表情问道:「声音能再大点?」
「当然能,我小时候跟义父学过山妖吼。」
禅子理直气壮说道:「倒是你怕什么呢?你也知道这件事情不能让人知道?那你为什么要做?」
井九说道:「太麻烦。」
回到青山后,说不定还要和元骑鲸解释一番,想着这件事情,他便觉得有些头疼。
禅子看着他的眼睛说道:「冥师是太平的学生,所以归根结底,这次还是你们师兄弟联手把中州派又弄了一道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