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思绪百转千回,沉声发问道:
“天道行省的总督,号称联邦三尊之一的那位,是你们碧游宫的什么人?”
清幽女子眼中闪过一丝错愕,却还是坦然答道:
“那是我碧游宫四脉之一的一位脉主。”
张福生眼神微动,心头暗道一声果然。
联邦三尊,议长即广成子,从属于玉虚一脉;
大司长玄清道人,本质上便是玄都大法师,太清首徒。
如此一来,这位天道行省的第三尊,若是出自碧游宫,便再合理不过。
“哦?碧游宫四脉,是哪四脉?”他不动声色地追问。
清幽女子几乎整个人都黏在了张福生身上,
她伸出舌尖,轻轻舔了舔青年的耳垂,声音幽幽,带着几分蛊惑:
“一脉呼做截教,教宗是天姥,为联邦正教之一。”
“一脉是瑶池,主人家便是天道行省的总督,无生老母。”
张福生心头发沉,截教尚可理解,但瑶池与无生老母?
若是没记错,无生老母,便是传说中的西王母!
玉虚的广成子,兜率的玄都大法师,怎的到了这碧游宫,主事之人竟成了西王母?
按道理,不该是多宝天尊,或是多宝如来吗?
念头刚落,清幽女子伸手揽住了张福生的脖颈,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耳畔:
“第三脉,是为长生教,亦是联邦正教之一,教主无有名姓,只知号为真王。”
“至于第四脉,便是六欲天魔门,门主六欲天女一一不才,正是小女子...”
她尾音拖得极长,带着几分娇嗔,
恰夜风吹过,裙裾飘飞如蝶翼,露出一截纤细雪白的腰肢。
六欲天女轻抚着青年的脸颊,而后轻轻将他的脸庞掰转过来,鼻尖贴着鼻尖,四目相对。
“先生..”
她的声音软得像午后慵懒的猫咪,荡人心魄。
两人彼此对视间,
清幽女子凝视着眼前的麻衣青年,却看见他眼眸深沉若渊海,望不见底,
更仔细凝望时,却又似能瞧见两粒藏在深渊中的星火,灼灼生辉。
张福生淡淡开口,语气听不出喜怒:
“所以,门主来寻我,是所为何事?”
六欲天女娇笑出声,笑声清脆如银铃,
可她明明在笑,那双浸着薄雾的眸子里,却不见半点笑意,唯有一片古井无波的清与幽。
半响,她才凑近张福生耳畔,悄声道:
“我是一份礼物。”
“礼物?”张福生挑眉。
六欲天女“嗯'了一声,鼻音拖得绵长,吐气如兰:
“我是奉议长之命,来见先生的。 ”
张福生心头愈发诧异,试探性问道:
“议长?怎么,碧游宫的宫主,还能是议长不成么? ”
“那倒不是。 ”
六欲天女懒懒地摇了摇头,伸手捋了捋鬓边碎发,露出一截修长雪白的脖颈,肌肤在月光下近乎透明,“我是议长安插在碧游宫四脉中的一粒棋而已.. ....议长大人说,会亲自来拜访先生,不过暂时脱不开身。 ”
“或许,要等到两三天后了,便让我先来,作为礼物呢。 ”
张福生眼中深邃一片,语气平静:
“礼物是什么意思? ”
六欲天女忽而换上一副幽怨模样,柳眉微蹙,哀婉一叹:
“无论议长,还是我碧游宫第二脉的瑶池之主一一无生老母。 ”
“池们都曾说过,我是由一缕先天太阴之气,杂糅一份诸因之果的部分特性而诞生的先天生灵。 ”“议长说,取我元阴者,可得大造化,修为当能一日千里.....议长还说,先生你看似天人,实为大能,修为与我仿佛,刚好,可以采我元阴。 ”
张福生静静听着,目光落在眼前这千娇百媚的绝色女子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