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很清楚,贺老七这是在委婉解释当曰的事情,但左右不能这么便宜他了。干脆装作听不懂道:「贺大官人说得有理。不过这事儿可不是我能做决定的,还得回去问问父亲呢。」
「应该的,应该的。」贺老七不知道沈家父子的关系,不能以常理而论,便转换话题,指着地上的四个青年道:「公子打算怎么处置他们?」说着桀然一笑道:「不如一人卸一条胳膊给公子出气?」
沉默心说那我还要名声么?便摇头笑笑道:「毕竟是同窗一场,太过了让人笑话……稍稍惩戒一番既可。」
贺老七呵呵笑道:「公子宅心仁厚,那就打一顿吧。」
「还是做些有意义的事吧。」沉默笑道:「正好这几天学堂放假,就让他们在码头扛麻袋吧,过完十五再放回去。」
贺老七登时瞠目结舌,心说果然是『小白脸子、坏心眼子』……码头是什么地方?仅次于班房!码头的苦力睡得比狗晚、起得比鸡早,吃得比猪差、干得比牛多。而且大部分姓情粗鲁、恶习多多。四个娇生惯养的学生仔在这里待上几天,还不知要脱几层皮呢。
见四位老兄被监工押走,沉默朝贺老七公拱拱手道:「多谢七爷了,学生还得回去温书,只能先行告辞了。」他不愿跟这些人走太近,对名声实在有害无利。
「哎,难得见公子一次,」贺老七:「公子赏个脸,兄弟我做东,咱俩去倚红院上乐呵乐呵?」倚红院是本县著名的声色场所。
「真是个好主意啊,」沉默咂咂嘴,却又一脸惋惜道:「可惜下月就得县试了,我实在无心玩乐啊。」
贺老七知道这节骨眼上,沉默不愿意授人以柄,识趣大笑道:「那好,等公子高中以后,兄弟给你摆桌庆贺,可千万不要推辞啊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