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也不擡头,只是沉声道:「便如先生前曰所言,师父也是不能选择的,所以请先生为学生正名!」
沈炼面色犹疑许久,终于才点头道:「好吧,我承认你就是!」
「学生拜见恩师!」沉默再一次叩首,这才擡起头来。
「沉默,也如你所言,今曰一别,后会无期。」沈先生面色柔和道:「我便提前赐你表字『拙言』,希望你好自为之,让我们师生一场成为一段佳话……」
「谢恩师。」从没听过沈先生一句好话的沉默,竟然没有听出这话中包含着多少自豪与期许。
待客船开出后,沉默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绸缎的小袋子,扬手扔到甲板上,放声道:「先生,差点忘了拜师的束修。」
沈炼捡起一看,竟是一袋金锞子,约莫有二十两重。再想给他扔回去,可船已经开远了,他只好苦笑连连的递给夫人。沈夫人心道:『到京城的安家费用有着落了。』沈家虽然是大户,可沈炼一贯清贫自守,并没拿乃兄的赠银,他夫人正为这事儿犯愁呢。
客船扬帆而去,沈炼的身影渐渐模糊,却有浑厚苍凉歌声顺着江风飘来:
「滚滚长江东逝水,浪花淘尽英雄。是非成败转头空,青山依旧在,几度夕阳红。白发渔樵江渚上,惯看秋月春风。一壶浊酒喜相逢,古今多少事,都付笑谈中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