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武魁说这话,她只会觉得这人狂傲不羁,自寻死路,但赵无眠说,那就是我家男人真厉害呀。
洛朝烟微微一笑,也没说什么,只是轻声鼓励,“趁此机会,侯爷多多建功立业,如此才能堵住天下人的嘴。”
赵无眠想说我更想堵一堵圣上的嘴,但洛朝烟脸皮薄,在太后面前他也不好调情。
便听太后思琢片刻,不再拉伸,而是来至桌前,端起酒壶,莲步轻移扭着小腰走近,问:
“侯爷此次去燕云,可是打算带些大内高手一并去?事关避世鞘,又想杀无相皇,还想擒萨满天助萧远暮疗伤……侯爷此次要干的事可是不少。”
“带着大内高手,是他们保护我,还是我保护他们?”赵无眠反问,后又微微摇头,“就是拿他们当人肉盾牌,现在我练了横练功,也少有人比我硬。”
“哦?侯爷有多硬?”太后柳眉轻挑,语气含笑问。
那双狐狸似的美目,微微抬眼打量着赵无眠,却是好似要将他敲骨吸髓,侵略性十足。
赵无眠不动声色看向洛朝烟,但洛朝烟未经人事,根本听不懂这话,只是好奇走近,小手在赵无眠的胸膛摸了摸,语气纯真。
“硬吗?感觉侯爷也没多硬啊。”
?
赵无眠稍显无奈,“没用功而已。”
太后也借此机会抬手摸了摸,后笑道:
“非也,侯爷不仅硬,还很烫哩。”
赵无眠看向太后。
就非要在朝烟面前说这些话吗?
太后轻哼一声,越过赵无眠,香风拂过,来至橱柜前。
“烫?”洛朝烟踮起脚尖儿,轻抚赵无眠的额头,“侯爷发烧了?”
“本宫指的是侯爷的横练功,与他的天魔血解。”
太后在橱柜中取出三盏干净酒杯,捏着酒壶慢条斯理倒了杯酒,后端着酒杯来至赵无眠面前,双手递上。
“未明侯此次去燕云又是为大离鞠躬尽瘁,说不定年关都回不来……这杯敬侯爷。”
赵无眠露出笑容,端起酒杯,正欲一饮而尽,结果便瞧太后送酒时不动声色瞥了他一眼,那眼神足以把人的骨头都看酥。
意思不言而喻。
今晚来我屋。
赵无眠饶是自诩玄天琉璃身修炼有成,此刻也没由来觉得骨头软。
不过太后没表现得太露骨,瞄了赵无眠一眼便收回视线,又给自己和洛朝烟也倒了杯酒,自酌自饮。
又说了几句让赵无眠多注意安全的闲话后,太后起身去了坤宁宫旁的膳房,打算最后一晚亲手给赵无眠美餐一顿践行。
洛朝烟没跟着去,她微微抬手,周围侍立的宫女便垂首行礼,缓步退去。
待周遭没人,洛朝烟才彻底放下皇帝身段儿,姿态稍显随意坐在躺椅,将酒杯放在桌上,好奇问:
“你此去燕云,萧远暮可是想跟着一并去?”
赵无眠来至近前,随意坐在躺椅侧的方桌上,笑道:“怎么?若是远暮一并去,圣上也想同行?”
“我若去,那就是御驾亲征……这兹事体大,朝中不商议半个月不可能有定论。”
洛朝烟白了他一眼,却是一笑,“不过若侯爷愿意当朕的贴身护卫,那御驾亲征自然不是不行。”
“免了,我自个单刀独身,去哪儿都是不可拘也,便是去草原闯上一闯,哪怕打不过乌达木也有十足十的把握全身而退。”
赵无眠给自己倒了杯酒,一饮而尽,而后才道:
“对于现在的我而言,独自行动反而最好,再多什么援军,也只会让我分心顾及,弊大于利。”
“嗯哼,嫌我是累赘。”
“当初带着圣上从晋地都杀出来了,累赘又怎样?臣不嫌弃,现在不嫌弃,以后也不会嫌弃,而且我还指望着未来半辈子都被圣上包养……”
说着,赵无眠想起什么,放下酒杯朝洛朝烟伸出手,“曾冷月的墙被我拆了,圣上能不能给我点银子赔给远暮。”
“你倒是反驳一下啊。”
洛朝烟坐起身在赵无眠的掌心用力拍了下,想凶一点,可又忍不住笑:
“例如说什么,我还能给你疗伤,帮你炼药,准备药浴之类的也行啊。”
“我现在修了外功,一身筋骨皮,圣上就是想给我扎针都扎不穿皮肤,怎么疗伤啊?”
洛朝烟柳眉一挑,觉得自己的‘医女权威’受到了挑衅,默然站起身,指了指身下躺椅,语气不容置疑。
“躺着,脱衣,朕非要试试究竟能不能扎你。”
赵无眠眼看洛朝烟如此认真,不免觉得好笑,也没多说什么,脱了外衣趴在躺椅上,鼻尖还能闻到椅上有洛朝烟的一丝幽香?
以他现在的五感,想闻不到也难。
胡思乱想之余,洛朝烟已经取来针灸包,站在躺椅侧,弯腰扎针。
大离天子的胸襟不甚宽广,因此胸脯处也没什么肉眼可见的团儿被重力压下,单单落了几缕发丝,撩着赵无眠的脊背。
洛朝烟尝试扎针,还真扎不进去,美目稍显新奇。
她还记得,上次赵无眠在京师寺庙的西厢房内,脊背可是被她的银针扎了不少血洞。
洛朝烟收起银针,随意抛开针袋,转而指尖轻轻在赵无眠的脊背滑过,后又捏了捏肩膀处的肌肉,再者又探向里侧,捏了捏赵无眠的腹肌。
虽然知道外功的妙处,但这筋骨皮,还是人吗?针都扎不破。
摸着也不像铜浇铁铸啊?
相反因为青玉佩助赵无眠成就先天之体后,他这身体可以说毫无瑕疵。
虽然人高马大,有时披着斗笠坐在马上跟铁塔似的,但偏偏皮肤的触感还挺好,一点也不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