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这话有些不对味。
程少久这话一出,谁不知道他交游广阔,什么阶层的人都能和他聊上几句。
听他这么一说,意思就是:我程少久当魏合是朋友,和你们一样的朋友。
这岂不是把他们拿来和魏合之流相比,放在一起了?
「程兄看来有些醉了。」江严笑意不改,一叠纸扇道。
「这话题暂且打住,不如我们去看看百宝楼新来的几样好东西?实话说,如今银钱不能用,全换成金叶子,还真有些不方便。」
江严率先站起身,招呼酒楼小二结帐。
只是经过刚才的那一幕,三人对程少久都有些想法。
四人分成两队,前后各两人。
萧然和江严走在后面,人群拥挤下,和前面的两人距离稍稍拉得远了些。
萧然看了眼程少久的背影。
「以前还不知道这少久兄这么...这么纯粹。」
「你是想说天真吧?」江严笑道。「这世上哪有什么平等相交,你以诚待人,人以恶待你,这样的例子可不少。」
「这么说江师兄遇到过这样的例子?」萧然问。
「呵呵,少久兄还是久住城内,对人心看得好了点。如他相交的那几人,周一石,魏合之流,现在看来对他是心头顺服,但你信不信,若是我出大价码拉人,这几人没谁挡得住。」江严淡淡道。
「江师兄高见。」萧然点头,「我信。」
「所以,少久兄现在完全是浪费时间,收服人不是这么玩的。
一开始,我以为他是有些手腕,但后来听他自己这么一说....
对谁都平等对待,以诚相待,这诚啊,用的多了,就不值钱了。就像如今这银钱一般。
他对贫贱者一个态度,对富贵者一样态度,传播开来,必然会让贫贱者感激惶恐,富贵者心生不满。
时间久了,固然得了贫贱者感激,又有何用?富贵者皆会远离。
到时候光靠那点贫贱之人,能让他步步高升?他一辈子能接触多少人?
这世上是一贫贱者势大,还是一富贵者?买椟还珠罢了。
看着吧,少久兄继续这么干,看似宽和,日后有得他后悔的。」江严展开折扇,加快脚步,不再多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