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照传说,按照刚刚龙鱉的经歷,是媧皇为了支撑天地,维持住四方,也保护那时候孱弱的人族,杀死了巨鰲,以其四肢撑天。
眼前龙鱉,就是那巨鰲的弟弟。
也或许,禹王姒文命是因为此,才没有杀死他。
而现在,这龙鱉的恨意不甘疯狂,在这漫长的封印之中,一日一日积累,与日俱增,道:“人族,汝难道要说什么吗?”
“汝的公义,汝那血债血偿,怎么不再说了?”
“难道说,汝的所谓血债血偿,只允许汝人族对我等血债血偿,却不允许吾对汝等,血债血偿?”
“啊哈哈哈哈哈!”
周衍握著手中兵器,三尖两刃刀爆发出一阵剧烈的鸣啸:“聒噪!!!”
劲气逸散,血煞之气散开来,那波涛在周衍周身十丈內炸开一层一层涟漪,少年道人木簪断裂,手中的兵器指著对方,然后,抱拳,深深一礼:
“汝之血债,吾已认下!”
龙鱉看到那少年道人一礼后,缓缓抬眸,伴隨著这个动作,浑身有一股煞气,一层一层迭起,肃杀之气自此散开来,面对著龙鱉的质问,或许空空和尚会困惑,希微子沉默,周衍的道心,却犹如铁石所铸,没有丝毫的变化:
“然——”
“那么,血债血偿,来!”
“这般血债,我认下了,即便並不完美,媧皇仍旧是我炎黄一族的【母亲】,若是【母亲】曾经做下的事情,我当然接下来,那么现在,贫道等你来此,討回你那血债!”
“而贫道,也要为閬中所死之人,向你討债!”
龙鱉放声大笑,笑声当中充斥著狰狞愤怒:
“果然,汝等並无所谓【公道】。”
“若是说公道公义,就是让你吞噬此地百姓的话,那我要说,放你的狗屁。”周衍提起兵器,嘴角勾起,有桀驁恣意的神色:“贫道是人族。”
“在族裔当中,公义,是为了种族存续为第一的,是制定一种秩序,让弱者也可以生存,让所有人认可相同的观点,建立超越血脉的情感连接。”
“没有了活人的公道和公义,不过愚蠢的墓碑。”
“况且——”
少年道人想到了自己故乡中的某一段岁月,身上的煞气更为磅礴了些,道:
“恩怨岂能相抵消,血债不以血债消。”
“你要討债,贫道亦是来討债!”
“既是血债——”
“唯有一方死绝,才可!”
“来!”
我將永远站在我的文明一边,並愿承担它的一切荣耀与过去。
战意空间当中,姬轩辕和蚩尤几乎是同时起身。
好!!!
劲啊!!!
这血脉,这气息,这意志。
纯,太纯了,他们二位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这么纯的味儿了——
钢铁的决意,永不动摇的坚定,以及在后世打磨出来的判断和三观,这是毫无疑问的纯血炎黄苗裔,纯到让他们两个的眼睛都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