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郎君打算怎么处理?”
周衍缓声道:
“敖老知道,风暴之中,什么地方反倒安全吗?”
“是风暴的最中央。”
周衍看着那倒下的巨灵将,眼底神色闪动,最后化作了凌厉,化作了一种豪气壮阔,整个人的气质都舒朗起来了,在敖玄涛这个旁观者的眼中,此刻这少年道人的气质,隐隐和那个回归初心的李三郎一样。
那是以此身,令这天下化作波涛的豪情和气魄。
无论这两个人如何不对付,如何彼此互相殴打。
但是在敖玄涛的眼底,对周衍影响最大的就是那位李隆基。
周衍的少年意气风发,让李隆基重新变成了李三郎,而李三郎的‘言传身教’,也让周衍如高屋建瓴,自有了一番宽阔眼界气魄。
周衍又道:“敖老,你把这两个宝物先带走。”
“然后,带水系之力,在我旁边准备。”
敖玄涛领命。
先是将巨灵将的那石莲法宝收了,又化蛟龙潜入水底,去打捞那一把西岳华山金魄所化的三尖两刃刀,周衍看着死去的巨灵将,眼底有对风暴的恐惧,却也有一股烈烈的豪迈。
握了握拳。
来罢!
………………
道门早课其实很早。
天色还没有亮起来的时候,就会开始了,楼观道的道士们大多都已经习惯了,静安,静虚两人年轻,是楼观道接待外来访客的道人。
楼观道中有天下几乎所有道门的法脉。
又有那道门之祖流传下来的【道德经】。
所以,这山门里的访客络绎不绝,一年四季都没有断过,明面上是说,要寻根问祖,探讨道法,实际上,还不是为了那一件道门里顶尖儿的宝贝?
这些道门法脉弟子,大多会在楼观道这里挑刺儿。
今日起来,静安静虚做了早课,洗漱之后,去招待那些来访的道士,却听到了许许多多的闲言碎语,什么楼观道祖师被打的屁滚尿流,什么楼观道的某个高人被巨灵将一顿收拾,可见楼观道也不过如此云云。
一开始的时候,静安静虚,还能忍耐。
面对着挑衅,微笑着不回答,不反驳,不反击。
可是,他们毕竟还年轻,还处于道门刚刚修行的阶段,心底的火气慢慢累计起来,再怎么念诵清心诀,也是没有用的,很多话是那帮老道笑呵呵说出来,却阴阳怪气。
静安气得暗自掉眼泪,静虚则是恼火厉害,握着扫帚的手掌青筋贲起,恨不得把那些家伙扫地出门。
“吃我们的,穿我们的,用我们的!”
“还想要咱们的祖传之物!”
“现在还诋毁咱们,不管了,拼着今天晚上去祖师堂跪香,我也要去讨个说法!”
静虚生得清朗,气呼呼撸起袖子。
静安则是含着两大包眼泪,抓住静虚的袖子。
“不要去啦,是客人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