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玄鸟盯着裴昂驹:“如果真的有罪,那就去认下。”
“你这样才是让裴家蒙羞。”
“况且,从族兄你的话里,我裴家难道真的和妖族有勾连,如果是这样的话,不是我让家族蒙羞了。”
十七八岁的倨傲少年道:
“而是河东裴家,让大唐蒙羞!”
“你!”
裴昂驹重重将裴玄鸟砸下,裴玄鸟刚刚鏖战,法力和体力都消耗巨大,裴昂驹境界在他之上,体力和法力又都完整,这一下,身上的伤势迸裂,鲜血淌出,一时间难以起身。
裴玄鸟冷声:“族兄好修为!”
“难怪方才跑得飞快。”
裴昂驹起身,注视着眼前的沈沧溟三人,拔刀:“他被妖魔沾染疯了,沈沧溟,周衍,李镇岳,三人为人族叛逆,左右,给我将他拿下!”
裴家众人有些沉默迟疑,有些挣扎。
世家的教导,让他们有高于常人的荣誉感和使命感,这种心境让他们有勇气直面死亡和牺牲,在这个时候,却也会让他们本能地遵从命令。
偏在这时,有老迈声音揶揄打趣着道:
“呵,我倒是觉得,刚刚那少年人说的有道理。”
“这一位裴昂驹,说的却无理的很。”
事情的发展,连连地不符合裴昂驹的预期,他的计划和努力,被一次次地打断,先是卧佛寺,再是虫妖,然后是家族里的子弟,现在,区区一介白身老头,也敢如此?!
安敢如此!!?
任何人做事的时候,若是每每受到阻碍,不合心意,都会产生烦躁的感觉,如果说短时间内,这种阻碍不断发生,这种心中的不满和烦躁就会不断累积到了一个很高的程度。
而那种,自小娇生惯养,一切要求都可以得到满足的人,在这种情况下,心中的烦躁和隐隐暴怒,会比起常人更为剧烈。
在那老者开口之后,刚刚的残兵们,还有被救下来的百姓都开口反驳裴昂驹,这些人的声音汇聚起来,化作了浪潮,和裴昂驹往日习惯的,众人前呼后拥不同。
本就堆积负面情绪到了极致的裴昂驹冷声道:
“本将已说了,他便是叛贼,是暗通妖魔的人!”
“谁在乱说!?莫非也是和妖族暗通曲款之人?莫不是以为本将的刀斩得了妖魔,斩不得汝等立威!”
开口的时候,声音还算是平静,但是还在冷冷说话的时候,手掌已搭着刀柄,猛然回身,朝着说话的老者劈砍过去了:“区区白身。”
“安敢在此造次?!”
横刀冷厉,刀身上有着细密犹如云纹的镔铁纹,出刀的时候,锐气凌厉,但是却被挡住,一柄连鞘横刀伸出去。
裴昂驹有立威的心思,这一刀下手狠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