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他妈的白泽书!
当年就不该那懒,不该留下这玩意儿的名号。
改名,改名,什天书,地书,伏羲榜,都好。
别叫白泽书了!
咸鱼摸鱼之心坚定无比,他仿佛已经看到无数麻烦,无数的因果丝线,如同附骨之疽,开始向他的隐居之地蔓延,从今往后再无宁日,不要想一觉睡到自然醒,想吃什吃什了。
他站起身,周身泛起微光,那洞察万事的眼眸中神光湛湛,似乎下一刻就要遁破虚空,直抵阆苑,带着跨越时间和岁月的豪迈和壮阔一
然后一口气跪在伏羲面前抓住他的大腿,哭嚎着问伏羲,把这事情问个明白,或者干脆不要脸把最后那点联系斩断。
但是……
脚步刚抬起,就停住了。
第二个念头更为强大地炸出来,把第一个念头揍翻了。
不是,这关我什事?
我……我死了啊!
白泽的表情若有所思。
去抢夺回白泽书,更改权柄的联系,是为了不让伏羲干扰我的清闲日子,那,我不去找伏羲,不就不会被打扰了吗?现在的日子,难道就不是清闲的日子了吗?
至于因果什的……未必会落下来啊,未必。
要是有可能落不下来呢?
总之,今天的事情明天再说。
“再说了。”白泽又躺下来了,懒洋洋地想着:
“伏羲虽然混蛋,但做事向来有分寸?他敢这玩,肯定有后手……吧。那小子,看着也是个有运道的,阆苑仙境已成气候,能分担不少。说不定……说不定他们能处理好呢?”
“没准儿呢!”
惊世智慧!
白泽一会儿站起来,一会儿坐下去。
脑海两个声音在吵架:
一个声音厉声道:“这是攸关我自身存在清净的大事,因果一旦缠身,就难以去掉,尤其这种涉及太古神魔根本的“篡改之因',彼时想要甩掉就难了。 ”
“眼下立刻去,还能挽回。 ”
另一个声音惫懒而耍赖:
“累啊……好麻烦……打打杀杀,算计来算计去,哪有躺着舒服?再说了,相信伏羲,说不定睡一觉起来,他们就搞定了呢?反正也没什可失去的了……”
“大不了我就上吊!”
几次三番,白泽身上的气息起伏不定,时而灵光流转,似乎要出山了一样,可有的时候又一下懒洋洋下来,不断挣扎。
最终……
“唉”
一声长叹,包含了无尽的心累,无奈,逃避以及一丝破罐破摔的豁达。
“算了,麻了,累了。”
“爱咋地咋地吧。”
白泽身上的神光彻底敛去,他像条失去梦想的咸鱼一样,直挺挺地倒回他那张云床上,抓过旁边的酒壶,狠狠灌了一大口,然后扯过一张不知什兽皮缝制的,带着玄奥隐匿道纹的毯子,把自己从头到脚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