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45章 第二四章 太上

「受爷,如果是只剩下这种程度的圣辛的话,我想,我应该还有最后一张牌,可以用来应对。」

「哦?」

「但说出来,也许就不灵了,毕竟我已经受到了血魔之力的影响。」

「……」

徐小受忍住了怒骂这个老骚包神棍的冲动,没有继续追问,直接掐断了灵犀术传音。

祂想过去!

祂要将圣辛,斩杀在前世之中,断绝所有变数!

祂要在最不可逆、变数最大的情况下,跟圣辛搏斗一次,因为祂无法坐视自己前世之身受困,而自己只能干等着,等那只蚊子将前世的自己接引过来。

圣辛这一次,押得极大。

但我之藏苦,也未尝不利!

徐小受盘膝于空,藏苦在身周穿梭,座下展开了单独唯一的名道长河,分明已契入天人合一之态,开始悟道。

名道足以凝现出大道长河,证明或许运用不足,但在此道感悟造诣上,徐小受早已不亚于名祖。

内化为名道盘,则有更直接的可视化数据:

「名道盘(99%)。」

而现在徐小受要做的,已不是单纯的通过名之道,茁壮自身各大被动技等「有」的过程。

祂还要走完名祖可能都未曾涉足的那一步,通过虚道化感悟,踏上关乎于名之道的「无」。

如道穹苍之记忆背面。

如八尊谙之剑我互凭。

却可能还要更高于此,因为祂打算为大道「下定义」,将名之道,也拓展为圣道、术道那般,万千大道之根!

「名,可为姓字,也作『冠以』。」

「冠以草木花鸟曰名,则植物、动物,有足以区分之称谓,冠以阴阳四季曰名,则昼夜、春秋,有得以触及之变化。」

「道可道,非常道,名可名,非常名,冠以道曰道:曰剑、曰战、曰术,则修道者不再逐道无路,而有力可穷及之常名,可按部就班晋升。」

「是而冠以大道曰火,集温度之参差,光焰之色变,情绪之躁安,呈以常火、冷火、业火,名如火,柴薪而起,动则燎原。」

「是而冠以大道曰水,静如潺溪,动如奔洪,狂如瀑泻,止如死井,呈以喜、惊、怒、哀,上名如水,已臻七情,可制六欲。」

「逐道之末,再舍冠以,归并本真,释放造化,则归零而晋太上名。太上名,不可名,太上之道,亦无亦有,无名天地之始,有名万物之母。洞之细微,穷其极限,一体异名,同谓之玄。观之,开门玄妙。」

……

嗡!

伴随着一声声虚道化感悟无意识的外化喃念,尊极斩空间中三祖,眼睁睁看着凭空而立的徐小受,从人形态逐渐化归为无。

祂的眼眸消逝化作云烟,祂的四肢裂解化作气流,祂的躯干、全部,逸散开外,全部溶解进了大道之中。

「大道化?」

这看着又不像大道化,因为三祖都可以感受到,徐小受还在,只是形态变了。

但要说祂在哪里吧,却又说不出来。

仿佛不在,又仿佛无处不在,仿佛在世界混沌未辟之初与道同时诞生,又仿佛具现为此时圣神大陆每一粒尘埃,每一滴河水。

不止大陆,不止道法,祂好像还融进了时空之中,渗透进了过去、当下、未来,通联万界,去向了祖神可以探知,亦有所未曾经历之处。

从一开始的看得懂,到中间的看不懂,到最后彻底遗忘了徐小受在做什么,以及祂的目的,却犹自还能记得「徐小受」这个被象征了的名。

「名之道……」

战祖无声喃喃,从战道的角度看,祂好像能够解读出徐小受在做什么,那是在企及一种最为至高的境界:

「无极之道?」

三头六臂的祟阴,同样面露震撼,不大敢相信自己所见,祂同样已无法堪破徐小受当下状态,但以术道的概念去解读,为徐小受下定义,则又能理解成:

「太上之术?」

而不论是无极之道、太上之术,亦或者道穹苍的记忆背面、八尊谙的剑我互凭,在徐小受此刻所悟的庞大概念之下。

它们,好像又只能成为其中之一。

可以从此道推向「太上名」,而「太上名」远远不止此道?

「呼唤我……」

大千万世,一道无形的波动传响而出。

徐小受按部就班,拿出了时空之源,回溯轮回凭本真,再以大梦千秋的方式入道,将自我意志传递向万界:

「颂吾真名,轮回为凭。」

「万世可至,太上渡行。」

……

昏黄破法之地中,妖气缠蔓的巍峨大山之巅,一位身着晦暗傩衣,头戴威赫傩面的高大男子,猛地起身,双目间裂出璀璨光芒。

千万道雷霆从高空轰落,淹没了半座妖力大山,没能将之击垮,祂的声音如有万千道意志重迭在一起,又被石磨一次次碾碎过,沙哑而诡异,却从雷劫轰鸣中传了出来:

「名之道……」

「尽人,成了?」

并未多作迟疑,这傩衣高大男子意识一绽,接上了那道汹涌推过万世的意志,渡过去一声:

「此乃祖庭太妖山,速援本座!」

……

洪荒时流风暴中,一望无垠的荒芜时沙沉浮流动,一位不知苦行多少纪元,早已被时光磨去了所有棱角,行将就木的白衣剑修,同在此时,猛地擡头。

手中断剑一震,青芒闪耀,那袭白衣翩然回首,似在一瞬之间,找到了本已迷失的遥远归家方向,目中浑浊完全褪去,精气神在以恐怖的速度复苏、攀升、拔涨,几无上限。

「名剑术……」

「徐小受,来找我了?」

嗡嗡嗡!

祂的身周,似因一时的情绪波动,开出了一扇又一扇道韵喷薄的光门。

初始为九,再而八十一,最后裂变无数。

又在其长长一个深呼吸后,神意归于平静,玄妙门偃旗息鼓,消逝于无。

祂张了张嘴,却难以发出声音。

又等了许久,直到喉中蓄出了甘甜,勉强咽下后,才以手中断剑振出剑念,发出了如刀割过般的干涩声音:

「受爷……」

「我在。」(本章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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