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们得这么想呀。」
「既然这两种都不可能,那一切事故的发生,便只剩下了『巧合』。」
「就不能是柳剑仙想出剑楼,刚好缺一名剑伴身,又刚好『护』此名为可意为『守护』——整些玄乎的,信则有不信则无,索性就携护出楼了,这不行?」
他小声嘀咕着,带着完全瞧不起三女智计的语气,「不带『护』,难不成带『戮』、带『煞』、带『凶』啊……这些名字,听着多不吉利?」
「闭嘴。」
月宫奴终于忍不住回头呵斥。
一侧柳扶玉却愣住了,脸色微不可察的一红。
还别说,当时她带护出楼,就是道穹苍说的这么个想法——「护」比「戮」好听多了!
「就不闭嘴。」道穹苍成了犟驴,不满的嘟哝着,「巧合也不信,难不成还能是我造访过剑楼不成?」
这更是荒谬!
月宫奴险些嗤笑出声。
剑楼可以被有缘人撞见,可以被「万一」的气运之子撞见,但诸如道穹苍这等心怀不轨之人,从一开始便不可能出现在剑楼附近。
或者说,剑楼存在本身,便会主动绕开这些人。
思绪至此,下意识的,月宫奴便要绕过这个方向,往其他方向去思考。
猛然间,她面色一凝,目露凶光,死死盯着道穹苍。
「看、看我作甚?」道穹苍吓得往后一跳,捏住了自己上下两瓣嘴唇,「哦复嗦发就素喽……」
装!
还在装!
差点给他绕过去了!
月宫奴全然没想到,几十年没见,道穹苍能恶心到这个地步——阴险狡诈就算了,装萌卖乖也耍得出神入化。
「你师尊故去之前,有人造访过剑楼?」她看向柳扶玉。
柳扶玉微愣,下意识摇摇头,猛又止停住自己的动作:「好像……有!」
「啧。」道穹苍在后方又发出了噪音,有些幸灾乐祸,「别问了,再问,月姐姐你就该伤心了~」
「谁?」
月宫奴对噪音置若罔闻。
柳扶玉沉声不语,偏头思忆着。
不多时,脑海里出现了一道极为模糊的虚影。
当时她还小,只知道有一日,有那么一个身材高大的大哥哥,穿着白衣,敲响了剑楼的门,打破了剑楼永恒的孤寂。
他却也不进楼,只跟师尊在门口摆了茶台,喝了好多的茶亦或者酒,说了好多当时听不懂的话。
是谁来着?
记忆十分模糊。
柳扶玉却一层一层,如抽丝剥茧般,将那高大白衣男子的模糊外表剥离。
最终,她触及了本真,将之与印象中的另一道身影联系到了一起,瞳孔抖得一颤,望向远处道穹苍,再望回面前月宫奴,满脸写着不可置信。
「谁?!」
月宫奴声音有些颤抖。
柳扶玉隔了许久,才能压下心头波澜。
可那个名字有如万钧,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,才能勉强道出:
「八…尊…谙……」
当——
南冥近海处,静谧夜色下突兀炸响震人耳膜的锣鼓声,吓了三女一大跳。
三人齐齐侧首,但见道穹苍缩在后方,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锣鼓,那噪音正是他敲出来的!
「阿~欧~」
道穹苍放下锣鼓,摊开手,耸耸肩,脸上挂着挨不下的笑容:「事情,变坏了~」
怎么可能是八尊谙?!
月宫奴根本不信,上前一步握住柳扶玉肩膀,红唇才一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