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要是罪人不配有侍女,黛儿在二人之间,却可以起到一个传话筒的作用。
平日里,也是这姑娘来看望自己居多。
「黛儿?」
月宫奴轻唤了一句。
自己送不了客,听雨阁的侍女,离公子的人,总可以了吧?
「嘤……」
门外闻声转出来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娃儿,手还在揉着眼睛抹泪,分明是在哭。
月宫奴愣了一刹,回眸瞥向诲老,再看回黛儿,俏脸已是面布寒霜:
「怎么了?」
她的手放在古琴上。
明明无声,牢房内几人如坠冰窖。
「嘤嘤嘤……」
黛儿只是在哭,不敢作声。
月宫诲也转眸望了过去,他转身前一脸茫然,转身后背着月宫奴,仿若化身成了一头狰狞恶兽。
表情恐怖得可怕,简直青面獠牙,带着点不可置信——他完全不敢相信,黛儿还敢在月宫奴面前哭!
闭嘴!
给老夫闭嘴!
然后滚出去,滚离这里!
「说。」
月宫奴凝眸望去,声音凛若冰雨。
「嘤嘤嘤……」
黛儿哭着终于作声了:「奴姐姐,我不敢说,你保不住我的,嘤嘤嘤,我想鼠了。」
月宫诲愣住了,她在说什么,她怎么敢的?
月宫奴也愣住了,黛儿这是……
哪怕感觉再古怪,她依旧冷声言道:「我保不住你,阿离可以保住你,你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,还不了解他为人吗?」
「嘤嘤嘤,阿离我了解,但阿离在自爆啊,这不,他一不在,月宫诲都敢背着你,对我动手动脚……」
「他怎么你了?」
月宫奴截然打断,话是在问黛儿,美目一凝却是盯上了月宫诲。
被这么一个罪人盯上,月宫诲竟不寒而栗,额上冒出了冷汗。
主要他给黛儿吓到了。
没想到这个侍女竟然这么勇,敢说出来!
「说!他怎么你了?」月宫奴已是气怒交加。
黛儿嘤着哭着,小脚一跺,指向了月宫诲:「他想上我。」
咚!
整个牢房,突然安静了下来。
月宫奴都木了一刹,短暂没反应过来「上」,是一个什么字眼。
待得回过神后,她又有点错愕,何至于,用词用字,如此粗俗……
「放屁!」
月宫诲暴怒而起,冲上前就揪起了黛儿的衣襟:「放肆,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?」
「诲老,你好大的狗胆。」
黛儿柔柔弱弱的,话却十分惊人,泪眼婆娑看向月宫奴道:「你看他还抓我衣服……」
月宫奴完全愣住了。
黛儿这……
「放肆!放肆!好生放肆!」
月宫诲松开她的衣服退后,却越想越气,再次上前揪住这侍女的头发,怒而擡手,就要一巴掌拍下,「给你脸……」
「给你脸了是吧!」
黛儿暴起,突然伸手,直接打断了月宫诲的右臂,接着掏出一柄长剑,直直就往诲老嘴里扎去。
「啊——」
这剑贯穿了喉咙,用力之巨,甚至将诲老推到了墙上,钉上了冰墙。
「黛儿?」月宫奴依旧坐着,声音却有些陌生了。
「呵……」
黛儿笑着,失声笑着。
她频频摇头,一脸好笑。
末了伸手抓住自己的脖颈,将皮肉往上一撕,将整张脸皮撕掉,扔到了月宫诲惊恐的脸上。
「有趣。」
「真是有趣。」
撕掉皮肉的黛儿非但没有溅血,反是露出一张眉目端正的大好皮囊。
他边走向被钉到墙上的诲老,边笑着摇头:
「寒宫帝境确实冷得渗人啊,来一趟,本殿都差点失身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