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宫离看戏的兴致都没了。
这一个个脸带阴霾的,恨不得自己死在外面的表情,他直接摆手赶人。
水榭中的侍女,就像是傀儡给赋予了灵魂,忽地眼睛大亮,齐齐起身施礼。
「谢公子!」
旋即,跟怕离公子反悔似的,一道道身影刷的消失不见。
不多时,远处此起彼伏的喊叫声便响起:
「四老!四老!」
「离公子唤你,速速赶去听雨阁!」
这都什么跟什么啊,我是不是对她们有点太好了……月宫离看得眼皮狂跳,心头暗道松气松气,不可跟小人斤斤计较。
……
呼。
微光从天而降。
一个佝着背的苍发黑衣老者,不知何时已单膝跪地,降在栏前:「老奴在。」
「不必多礼。」
阿四这才起身,靠近后鼻子皱起,古怪的目光投去:
「离公子回家,何不先沐浴更衣?」
月宫离愣了一下,才反应过来了什么,抓起衣领嗅了两嗅:
「我很臭吗?」
佝背的老者点点头,又摇摇头:「能忍。」
好一个能忍……月宫离气得抄过桌上的葡萄盘就丢了过去,老者阿四抓住,摘了一颗塞进嘴里,目光瞟向前头两面镜子:
「这位,便是受爷?」
「对!」月宫离点头,「你认一下脸,哦,脸不重要,主要认下气息,还有能力……今后若是撞上了,不要说你是我的人,一般不会死。」
阿四眉头一动:「受爷,真那么强?」
「你说呢?」月宫离起身,双手指背从自己胸前衣襟往下抚,「我真身都差点栽在神之遗迹了!」
阿四动容:「离公子辛苦。」
「滚!」
「离公子这趟遗址之行,可有收获?」阿四代替侍女,捏起了少爷的肩,示意他坐下看戏,边看边聊。
「你还别说,真有!」
「哦?」
「神之遗迹,说是染茗的传承之地,实际上苏醒的,却是祟阴邪神!」
「什么?居然是术祖的化身?那离公子如何死里逃生?依老奴看,必然是展露了些许神勇吧?」
「说来惭愧,主要出力的不是我,是徐小受、神亦,还有道穹苍。」
「公子深谙藏匿之道,也是另一种神勇呢……不过话说回来,道家的那小子,也在?」
「不仅在,还恶心,还言传身教,把徐小受带坏成这副模样,你看他!」月宫离气愤的指着镜子。
镜中的徐小受还在请战。
而爱苍生射射不到人,出出不了圣山,还要承受圣山所有人的谴责和谩骂,根本拿徐小受没半点办法。
确实挺坏……阿四轻喃了一声,回到少爷身上:「离公子得到了什么?」
「本来顺手摸了两把斧头,但给道穹苍没收了,到最后也不敢跟他要回来。」
「可是斩神斧、裂魔斧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