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小受刷地停身在了半空,眼神一喜,「仲老要加入我天上第一楼了?」
仲元子一时语塞,良久才道:「圣神殿堂待我不薄……」
见徐小受眼神一变,他立马又道:「可玉京城也不能杀啊!」
徐小受登时像极了一个深闺怨妇,幽幽道:「这你也要,那你也要,你怎么不跟方老一样让我也脱离天上第一楼,加入桂折圣山,在道璇玑麾下跟你们一样为虎作伥?」
方问心一片黯然,心下却怒骂了一声好一个含沙射影的可恶小子。
仲元子纠结到了极点,左右思量却仍是没有一个好的处理结果,最后哀求道:「你放过玉京城,就当给我一个面子……」
徐小受沉沉闭上了眼,冷漠道:
「仲老立场敌对,说这些过分亲昵的话,不太好吧?」
「我天上第一楼自有半圣,还不止一尊,我也是全属性,也掌握了大道图……」
「我该怎么跟我,以及跟我天上第一楼的人交代——我放过了敌人,放过了玉京城,还得放过道璇玑,更要做一回背约小人,不顾剑仙之战前的赌注,只为了给您仲老一个面子呢?」
仲元子心头五味杂陈,刚想开口。
徐小受自嘲一笑,又一把堵上道:「你不止要身份,要玉京城,你什么都要,还想要你自己好了之后,让我徐小受难做人,呵。」
仲元子嘴一张,「啊巴啊……」
玉京城集体失声。
方问心倒吸一口冷气,这厮!这厮!
梅巳人、泪双行等自己人,脸色一阵抽搐,果然较之于徐小受的战斗力,他的嘴……无人可打!
万籁俱寂。
玉京城的绝望已是有目共睹。
这一刻的仲元子,自怨自艾得恨不得把徐小受手上的剑抢过来自刎算了!
他这般恭敬待我,我却枉像个人……
我有罪啊!
我该如何是好?教我,谁来教我,道小子……哦,道小子不在了。
仲元子无神地擡起眸来,四下环顾,发觉这桂折圣山真不复以前,甚至比不上一个徐小受让人心动。
「好!」
便这时!
便在他仲元子口不能言,意不可达之时!
徐小受重喝一声,再定定道:「纵使背负万千骂名,今日我徐某人亦要给你仲老一个面子,这玉京城,我不屠了!」他大手一扬。
仲元子目色大喜,擡起头后,却见着徐小受眼底多了几分陌生。
他心一紧,下意识往前一步,却感觉有什么东西远离了自己。
徐小受后撤着,头摇着,又冷又怨道:「但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……或者说,玉京城,本就该赴此约,为我徐小受所掌!」
玉京城众人闻声,皆生喜意。
有的人则感到不对,不是,这有什么可高兴的?但就是感到高兴,至少活下来了……
「徐小子,你什么意思?」仲元子忙问道。
徐小受这一次只是深深望了仲老一眼,再撤一步,没作回应,很快决然收回目光。
仲元子感觉心头空落落的,情如指尖流沙,再抓不住、握不着。
风中醉赶忙将传道镜对准了受爷,他也是真猜不准受爷要走什么路数了。
「嗡!」
便这时,玉京城上空旋展开了空间奥义阵图。
那阵图辐掠八方,目不能及,辽阔无边,几乎将整座玉京城都覆盖住。
城内几千万人,抛开老友病残,以及各家凡人,还有之前逃离的,此时至少还有大几十万,乃至上百万的炼灵师。
一个个却心生惊恐,感觉自身无比渺小,生死皆系于头顶青年一念之上。
方问心、仲元子看去,不明所以。
梅巳人、谷雨、风听尘、柳扶玉等看去,不明所以。
独独泪汐儿一人,望着那覆盖了整座玉京城的奥义阵图,神魔瞳中多了几分讶然,低着头若有所思。
五域众人低议不止,同样面露疑惑,不知受爷葫芦里究竟卖着个什么药。
「轰!」
陡然声如雷震。
覆盖玉京城的璇玑大阵,自个儿就崩毁了大半,其上糊多了一层如同病毒般在疯狂染色的「天机道纹」。
身居高空的受爷,额头骤然暴起青筋,整个人似都在发力,却不知要对付什么。
「隆!」
这还没完,他化作金光巨人,再又攀涨到参天大小,脚下空间奥义阵图则随之往下一镇,镇进了整座玉京城的地底之中。
「这……」
方问心、仲元子等刚觉不妙,耳畔就传来了道璇玑惊怒交加的声音:
「制止他!」
「快制止他!」
「他破坏了璇玑大阵,他要……」
声音忽而一断。
极限巨人脚下的空间奥义,炽亮夺目,如是一圈圆扁的白阳。
玉京城周遭的空间,更在这时,如与整个世界断开了全部联系,包括声音、画面、灵气、天道、规则……
所有人惊觉不对。
可还未等出手,一道极尽嚣张、放肆的冷漠之声,通过传道镜,传遍了大陆五域:
「玉京即鸟笼,富贵金丝雀。」
「笼外人易主,今入我杏界。」
嗡!
空间一搬。
传道镜外的世人,城上的诸圣、炼灵师、古剑修们定睛一看……
偌大一座玉京城,不翼而飞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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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不觉,《被动技》也有十六位萌主大佬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