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小受对桑老的印象,还停留在八宫里前,停留在那些看似没什么,现在去回想,十分矛盾的事情上:
因为打残灵宫学子而卸任院长之位的天桑灵宫副院长,但又能为了灵宫学子逼退蒙面人八尊谙的夜袭。
知晓他是圣奴二把手后,其实力又感觉很不匹配,连太虚都只是能勉强够上——排他后面的神亦是十尊座,岑乔夫更是一夜斩道的传说太虚!
可要说桑老弱吧,他又改良了二代彻神念,创出了无袖·赤焦手,还是圣宫四子之一,天赋惊人,和尽照一脉关系暧昧。
后来得知,桑老实力忽高忽低,原是因为跟苟无月一战道基受损,可连苟无月都干不过,他怎么当上的圣奴二把手?
这桑老太矛盾了。
但问他他不会说,现在也问不到了;问八尊谙,八尊谙又懒得回答。
徐小受感觉,唯一能给自己答桉的,只有这个同在上时代,又是半个圣奴人的香姨了。
「你说焚琴?」香姨回眸。
「对,这就是他在中域的势力名称?」徐小受打破脑袋想不出桑老为何能想出「焚琴」这二字来,但又觉得理所当然。
毕竟,焚琴本身就是一件粗鲁的事,确实很符合他。
「你全不知道?」
「基本不知。」
「好家伙,八尊谙有真够懒……」香姨重归踱步而来,坐下道:「那姨给你好好讲讲吧。」
徐小受露出洗耳恭听的表情。
「在你们东域,圣奴无袖或许大名鼎鼎。」
「但在中域,约莫十六、十七年前吧,那个时候,出名的不是『无袖』,是『煞情五老』。」
煞情五老……徐小受咀嚼着这词,感觉自己或许有些过于解读「焚琴」了,也许桑老要的,就是粗鲁的字面意思。
「中域有三山,桂折四陵鹤亭山。」
「前两个你应该知晓,后面这个,虽说现在名声大不如前,但十六七年前,也是被并列为三山之一过的。」
「为何?」徐小受很好充当了一个听众角色。
「鹤亭山本是中域第三高山,钟灵毓秀之地,各方各派都想争夺,最后打来打去没争成,就成了无主名山。」
「山上有诸多散修,各自强大无比,太虚都有之,他们不喜加入门派,就时常聚于山顶论道比武,各自精进修为。」
「几十年前的某一日,具体时间我也忘了,总之五老上山,将所有人打了一顿。」
「呃。」徐小受感觉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,确实是桑老能做出来的。
「那五老实力极强,却各个脾性古怪。」
「他们看不惯山上人附庸风雅,饮酒作诗,修道人比武还点到为止,形似软蛋,所以下的是死手。」
「山上人残的残,死的死,最后如鸟兽散……哦,值得一提的是,那个时候,你师父和八尊谙已经理念不和了。」
徐小受若有所思。
这指的是山上人,骂的是八尊谙吧?
「『煞情五老』的声名很快传开了去,无人知这五人真名,只以代号相称。」
「一谓『焚琴煮鹤』,一谓『清泉濯足』,还有『背山起楼』、『对花啜茶』和『松下喝道』这三个。」
确实有够煞风景,有够粗鲁的,不愧是你啊桑老头……徐小受都有点想笑了:「后来呢?」
「鹤亭山是大家的,怎么可能就这样被五老占据呢?」
「或为名、或为战、或为山,总之之后一次又一次,外面集结了大批高士,连宗门、家族、太虚势力传人都有之,开始攻山。」
香姨摇头一叹,啧啧惊奇:
「没一个人打得过五老,完全没有!」
「那帮斩道、太虚,从高雅之士变得卑鄙下流,什么车轮战、群战、消耗战都使出了,依旧被打得屁滚尿流,落荒而逃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