藤堂平助虽不明所以,但还是乖乖地紧跟上去。
二人一前一后地直奔大津城外,不知去往何方。
……
……
秦津藩,大津,大津城,军议间——
青登与大盐党的领袖——大盐平八郎,相对而坐。
「大盐先生,好久不见了。」
大盐平八郎轻轻颔首:
「左府,十分抱歉,在您百忙之际前来叨扰。」
青登与大盐党缔结同盟后,以大盐平八郎、紫阳为首的大盐党高层便留在大津,专司谍报工作。
近段时日,他们做出了不小的贡献,为青登收集来不少有用的情报。
做完简单的寒暄后,青登直入正题:
「大盐先生,突然求见,敢问是何事情?」
大盐平八郎稍稍挺胸,深吸一口气,音调随之提高:
「左府,我已向在外练兵的海老名君传令,让他即刻率领回天队赶来助战。」
海老名——想必便是海老名叶宗了。
青登记得他。当年追查幻附淀时,曾短暂地与他联手,之后也碰过几回面,不过距离上次见到他,已经是挺久之前的事情。
「『回天队』?这是什么?」
「这是我们大盐党的武装力量,集合了以海老名君、阿久津君为首的善战之士。」
大盐平八郎侃侃而谈。
「29年前,大坂起义失败后,我便痛定思痛:没有一支如臂使指的强大军队,是绝对不可能推翻江户幕府的腐朽统治的。」
「只可惜……碍于才能平庸,外加上时运不济,每当回天队的规模和战力稍有起色,就总会遭遇各种各样的意外以致受挫。」
「纵使穷尽心思,其今日之军势,也不过区区三百人。」
言及此处,大盐平八郎停了一停,扯了扯嘴角,进而换上半开玩笑的口吻。
「不瞒你说,此乃老朽仅剩的家底。」
「倘若回天队全灭了,那老朽……不,大盐党的无数仁人志士多年来的心血,就尽付东流了。」
「我本想一直保留回天队。」
「但是……事到如今,已不是怜己惜身的时候。」
「我无法容忍『南朝』的残暴不仁,其与英军相勾结的恶劣行径,更是令我深恶痛绝。」
「如果坐视大津沦陷,错失击败『南朝』的最优机会,那么继续保留回天队,又有何用处呢?」
「左府,回天队的兵将虽不多,但悉为百里挑一的精兵强将,定能在战场上有所建树。」
「吾等会为击败『南军』,拼尽所有!」
大盐平八郎的音调铿锵有力,豪迈中又透着几分悲壮。
对于大盐平八郎的「偷偷保留一支武装部队」这一行为,青登并不感到懊恼——这实属平常。虽是盟友,但总要暗留一手以备不时之需。
更何况,大盐党的体量实在太小了,经不起任何风浪。
三十年来,大盐党在幕府和法诛党的反复剿戮下,艰难地生存至今,一点一滴地攒出这点可怜的家底。
因此,青登相信大盐平八郎刚才所说的「此乃老朽仅剩的家底」,绝不是撒谎。
为了帮助青登,帮助大津,大盐平八郎确实是卖头来援了……
一念至此,青登整衣危坐,一字一顿地予以庄严的道谢。
「大盐先生,感谢您的倾力援助,在下铭感五内!定不遗忘这份伟大的友谊!」
大盐平八郎轻轻地摇了摇头:
「左府,不必言谢。老朽只不过是做了应做之事。」
他又停了一停。稍作踌躇后,把话接了下去:
「左府,我还有一事想同您说。我接下来要说的话,可能会很不中听,望请海涵。」
青登笑笑。
「不必客气。有何想说的,但讲无妨。」
有了这句话的背书,大盐平八郎不再游疑,如倒豆子般快声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