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承蒙召饮,心中甚喜,然俗务所羁,不得赴约,望乞恕罪。】
一道辞帖,一种理由。
无一例外,都非常客气。
但是,就是没时间登门小酌,不得不违约。
其中一道,更是郎舅盛纮的辞帖。
王世平身子一颤,差点站立不稳。
须知,王氏一门京中门生也就二三十人而已。
这一下子,就足足呈上了六道辞帖!
关键,竟然是一名仆从呈上,而非六名仆从。
要出事!
“驾!”
一道马鞭声响起,一人骑马途径,掏出几道帖子:“小人石头,奉侯爷之命,特来呈递辞帖,还望王大人见谅。”
几道辞帖入手,王世平沉着脸点头。
连着十余道辞帖入手,着实是让人心头一凉。
这会儿,他就连礼貌性的微笑,都难以作出。
石头抱拳一礼,骑马挥鞭。
“驾!”
“你拆吧。”王世平望向妻子,有气无力的说道。
吕氏拆开辞帖。
【今日无暇。】
【近日俗务冗繁,难以分身。】
【旧疾缠身,实难与会。】
五道辞帖,一道是宁远侯顾廷烨的帖子,一道是蔡京的帖子。
余下三道,则是门生故吏的帖子。
“这,却是为何啊?”
吕氏眼眶微红,牙关微颤。
设下酒宴,呈了帖子,却无一人赴宴。
这要是传出去,王氏一门的脸得被丢得一干二净!
“江子川的手笔。”王世平眼神浑浊,艰难道。
“可江阁老为何如此呢?”吕氏眼角微润,不解道。
要知道,江阁老可是扶持起来了相当一批人。
既然肯让手下人出头,那就肯定不是心胸狭隘之辈。
这样的人,为何设局落王氏一门的面皮?
丈夫王世平,仅是三品武职而已,有资格让江阁老专门针对?
“估摸着是打压王氏一门吧。”王世平沉着脸道。
截至目前,无一人登门与会,这种无声的压迫,着实是让他的心跌落到了谷底。
甚至,就连说话的欲望都没有。
“打压?”吕氏一怔,摇摇头道:“江阁老断然没有打压王氏一门的道理啊!”
“否则,官人岂能擢拔入京?”
那样的人物,执笔一划,就能轻松打压三品大员。
让王氏一门入京,再行打压之举,岂非画蛇添足?
况且,双方还是亲戚呢!
若非是有康王氏从中搅局,以那位的性子,说不定都会关照关照王氏一门。
盛氏一门,不就跟着沾了不少光嘛?
王氏一门被王若与坏了事,不说沾光,起码也不至于打压吧?
王世平一愣。
迟疑了几息,说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让人去一趟盛府,问一问盛老弟吧。”
“唉!”
叹了一声,王世平黑着脸,摆手道:“关门吧。”
一句话说完,大步走进府中。
吕氏回望一眼,若有所思。
约莫几息,轻声道:“莫不是婆母?”
几十道帖子,几乎都是她与丈夫书写。
唯有一道,为婆母所书。
江阁老的帖子!
正堂。
自主位以下,二十余道席位,空无一人。
“小的去了盛府,求见了盛大人。”
下方,府中管事汇报道:“盛大人说——”
迟疑的望了一眼王老太太,管事暗自低头,不敢作声。
“说!”
王老太太扶着椅子,面色沉得吓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