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9章 赐福!赌博最可怕的是赢钱!邪骨候

他腰间,那颗被秘法封印的色孽信徒头颅,此刻依旧毫无动静。

这更加印证了他的猜测,眼前的“神迹”,其运作模式与常规的腐化完全不同。

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身旁的三弱大师。

这位来自天机门的高人,此刻也是眉头紧锁,但眼神深处却多了一丝了然。

“大师,可有看出什么端倪?”

秦峰以精神力传音。

三弱大师沉默了片刻,缓缓睁开那双仿佛能洞悉万古的眼睛,同样以精神力回复道:“秦峰施主,此为‘欲钩’,非‘毒药’。”

“欲钩?”

秦峰咀嚼着这个词。

“毒药入口,当场毙命,人人畏之。而欲钩,则以香饵示人,它不杀生,只钓人。今日的神迹,便是那枚投入整片宇宙之海的香饵。”

三弱大师的声音带着一丝深深的忧虑,“贫道云游至此,正是为了此事而来。”

秦峰瞬间了然。

原来如此!

色孽的目的,根本就不是为了腐化雷与灵瑶这两个小小的星系级。

祂是在“演”,演给全宇宙的生灵看!

祂在向所有人宣告:看,信仰我,追求极致的‘爱’,你们就能不劳而获,就能一步登天!

这比任何强制性的腐化都要可怕一万倍!

它是在从根源上,扭曲所有智慧生灵的价值观。

一旦这种“爱情捷径”的观念深入人心,还有谁会去脚踏实地地苦修?

整个宇宙的修行文明体系,都将因此而动摇,甚至崩塌!

这才是真正的、釜底抽薪的阳谋!

就像是赌博。

一个个赌狗,是从什么时候沦落的?

是从赢钱开始沦落的!

“我明白了。”

秦峰回道,“静观其变。”

两人达成共致,决定继续等待。

这幕后的黑手既然抛出了鱼饵,就必然会等待鱼儿上钩,届时,定会露出更多的马脚。

……

神迹的震撼与狂热,久久未能平息。

婚礼仪式结束,盛大的宴席正式开始。

仙乐奏响,珍馐美味如流水般呈上,空气中弥漫着顶级仙酿的醇香。

经历了那场惊世骇俗的“赐福”之后,宾客们的情绪愈发高涨。

他们频繁地举杯,高声交谈着,但话题始终离不开刚刚那对新人,以及那位神秘的“爱之神明”。

许多人已经开始旁敲侧击地向灵鹿宇宙国的官员打探,想要知道举行这种仪式的具体条件。

雷和灵瑶换上了一身华贵的礼服,在众人的簇拥下,接受着四面八方投来的、混杂着羡慕与敬畏的目光。

他们成为了全场的绝对焦点。

按照流程,接下来本应是新人向各位贵宾敬酒。

而第一杯酒,无论从身份、地位还是实力来看,都理应敬给在场唯一的、也是这片星域的最高统治者——凶神秦峰。

灵鹿国主此刻满面红光,精神矍铄。

女儿和女婿一步登天,成为黑洞级强者,这不仅是他个人的荣耀,更是整个灵鹿宇宙国崛起的希望。

他端起一只由整块“星辰金”雕琢而成的酒杯,杯中盛满了泛着七彩光晕的“万果琼浆”,满脸堆笑地向秦峰的主座走来。

“秦峰大人……”

他躬身,高高举起酒杯,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与恭敬,正准备说出早已准备好的敬酒词。

然而,他的动作,突然僵住了。

时间,在这一刻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。

前一秒还神采飞扬的灵鹿国主,脸上的笑容凝固了。他的眼神中,先是闪过一丝困惑,随即被无边的惊恐与痛苦所取代。

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注视下,他的身躯,开始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“风化”。

不是燃烧,不是分解,而是如同一个被放置在狂风中亿万年的沙雕,从皮肤开始,寸寸化作最细微的黑色粉末,簌簌地飘落。

华贵的国主王袍失去了支撑,滑落在地,而里面的身躯,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逝。

“父王……?”

不远处的灵瑶,脸上的笑容还未褪去,她敏锐地察觉到了父亲的异样,下意识地唤了一声。

没有回应。

灵鹿国主的嘴巴无声地张合着,似乎想要求救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。他的生命气息,正在以断崖式的速度疯狂衰减。

与此同时,在秦峰那“纯黑品质”的精神力感知中,他清晰地“看”到了灵鹿国主体内正在发生的一切。

一股早已潜伏在他灵魂本源深处的、漆黑如墨的剧毒,在这一刻被彻底引爆。

这剧毒充满了最恶毒的诅咒与怨恨,疯狂地侵蚀着他的灵魂。

原本光辉的灵魂,在瞬间变得污浊不堪,充满了绝望与痛苦。

最终,在一声只有秦峰和三弱大师等少数强者才能听到的、无声的灵魂惨嚎……

砰!

灵鹿国主的灵魂本源,当场破碎!

他那正在风化的身躯,也彻底失去了最后一丝生机,化作一捧黑色的骨灰,洒落一地。

那只盛满琼浆的星辰金酒杯,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,摔得粉碎。

“父王——!”

灵瑶终于反应过来,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、充满了不敢置信与无尽悲痛的尖叫。

瑶光殿内,所有的音乐、所有的欢笑、所有的议论,戛然而止。

数以万计的宾客,无论是高高在上的封侯,还是见多识广的域主,全都呆立当场。他们的脸上,写满了惊惶、错愕与茫然。

国主,陨落了。

就在他们面前,就在这场盛大的婚礼上,就在这场神迹降临之后,灵鹿宇宙国的国主,以一种最诡异、最凄惨的方式,当场暴毙!

全场,一片死寂。

随即,巨大的惊惶与失措,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。

“国主!”

二长老,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,发出一声悲呼,他离得最近,立刻就要上前查看地上的骨灰。

就在这时,一道身影,不急不缓地从宾客席中走了出来。

正是大长老。

他脸上带着一丝冰冷而残忍的、与周围气氛格格不入的笑容。

他看也未看地上的那捧骨灰一眼,仿佛那不是与他共事了百万年的同僚,而是一堆无关紧要的尘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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