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事在一种近乎於悲壮的气氛中,临近结尾。
李斯刻字於和氏璧,於宗庙中供奉,百名术士跪坐祷告,传国玉璽在星月照耀下散发出隱约清辉……
飞雪以身入局,侍奉李斯,为无名打开覲见大门。
李斯眼神邪异,大笑著同意带无名上朝。
覲见前夜,无名在宫外解剑,隨手入宫沐浴更衣,当侍女亲手为他换上新衣时,影院中发出一阵低沉惊呼——
只见一柄短剑,如同游鱼一般在无名的肌肉上悄然流动,侍女批衣时,剑在无名脊背,当无名转身时,剑又悄然游动到小腹。
流畅的肌肉,细密蜿蜒,带动短剑轻鬆躲开女官的审视。
当无名张开双臂,彻底披上最后一件外袍,镜头略微上抬,锁定他的面部。
在顶光的照射下,无名下半张脸重新藏於阴影,惟有眼神幽幽,定格在剎那寒芒间。
渲染了整部电影的藏剑术,终於以一种最炫酷最意外最不可思议的方式,呈现在观眾面前。
旭日东升,威严王宫传出詔令.
“宣,无名勇士进殿!”
“宣,无名勇士进殿!”
“宣,无名勇士进殿!”
詔令一级级传递,最后由皇家御卫们齐声高呼,震耳欲聋。
无名拂袖举匣,端端正正走向大殿。
最终决战,一触即发。
厚重庄严的秦王宫中,始皇帝摆手拒绝了蒙毅代劳的举动,让无名上前献颅。
“哈哈哈哈!”
看到太子誉那颗表情平静的头颅,秦王畅快大笑。
“朕之大疾,今去矣!”
笑著笑著,声音转悲。
“惜哉!如此勇士,却不能为我所用……”
始皇帝轻柔地关上匣盖,眼中遗憾由浓转淡,很快恢復帝王本色。
“无名!”
他声如古钟,厚重宏大。
“你为朕解此痼疾,劳苦功高,朕,理应厚赏。说罢,你想要什么?”
李莲杰回道:“无名身心俱碎,已无多余心愿,只想……与君同亡!”
话音未落,人已衝出。
大殿的石板被他一脚蹬裂,身体在空中极度舒展,挥手时,手中空无一物,近身时,剑已在手中。
但……
秦王处变不惊,只是用力握住了传国玉璽。
第一剑,斩破护罩。
第二剑,斩掉玉璽一角。
第三剑……没有第三剑了,无名被玉璽威能弹飞,撞上殿柱,始皇帝反手拔剑,猛然一掷,將大残的无名钉在殿柱上。
影院爆发出一片惊呼,但极少有不满,大部分都是一种理解的悲愴。
这一版的铺垫非常到位,李斯在製造传国玉璽时,便已经解释过那八个字的意义。
受命於天,既寿永昌。
这是秦国自上而下,百多年的大一统伟愿,在这一代即將化为现实之际,所形成的“天命”。
外国人非常擅於理解这种天命。
石中剑的传奇是英国佬炮製虚构出来的,美国人照样认。
天命、神权、极致的个人英雄主义,这三者,在西方文化中从不產生衝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