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中定有浮夸,但足见酒力甚猛。李仙热好烈酒,说道:「夫人请饮。」温彩裳俏目朦胧,张嘴饮去,两颊红晕悬浮。李仙也自酌数碗。
如此这般,好酒好肉俱全。一顿菜肴足吃一个时辰,徒留锅汤见底,案桌上微沾油滞,两人微有醉意,李仙说道:「想不到夫人酒量这般厉害。」。将锅碗筷…吃食用具,悉数收起,肚起炉灶、煮气烹清,顷刻带去污浊,亮洁净如新。
这招温彩裳已见数回,早感好奇,问道:「李郎,你这是甚能耐?好似有祛除污浊妙用?」
李仙心想:「此事说之无妨。」笑道:「夫人说得不错。除此之外,还能趋避毒瘴,消浊去污。」温彩裳奇道:「照我观来应当并非武学。」
李仙说道:「是武道二境的第二特征顶聚三花,只是我稍稍独特,可口吐清气,且甚是浓郁,夫人,你第二特征可有独特?」
温彩裳暗道:「果真如此…李仙天资骇人,特征亦有不同。」摇头说道:「据我所知,历来二境第二特征,均罕少有用途。你这口吐清气能耐,实属罕见。我第二特征并无不同。」
温彩裳美眸闪烁,再冷笑质问道:「既然第二特征这般不寻常,那第三、第四特征,怕也另有异处罢?」
李仙心想:「『神鬼凶衣』之事,尚无人知晓。此乃一大底牌,轻易不能动用。但既已提到此处,不如旁敲侧击,问问夫人相关。」说道:「夫人高看我啦,我一处奇特,已经万万庆幸。别处可便平平无奇了。」
温彩裳冷哼一声,心想:「谅你小子,绝不会与我说真话。也不知谁托举你武道,若非是我,你能有今天幺?如今更…更大逆不道,连我都捆起了。」别过头去,生起闷气。
此刻温彩裳正倚李仙怀间,却颇贪念这份依存,忽感暖怀一空,李仙将她轻放蒲团间,将身一跃,下了车厢。温彩裳极难动弹,手脚反折无处着力,不住好奇。过得片刻,李仙回到车厢,再将她揽入怀中,手中已多两把剑。
正是「白蛇软剑」「青剑」。
昔日两人斗剑酣畅,却把剑先舍去,一柄插在树干,一柄斜插入土。
李仙口吐清气,双剑亮堂如新。白蛇软剑剑柄是白色,后镶金色剑穗。他问道:「夫人,你那白蛇软剑,平日藏在芥虚魔衣内是罢?」温彩裳说道:「看来你对九类浊衣已初有了解。不错,白蛇软剑平素是藏在浊衣内。而浊衣虚幻,我若不取出,这白蛇软剑便谁也见不得,谁也夺不走。」
李仙感慨道:「好奇特的浊衣,夫人的浊衣,能存纳多少物事?」温彩裳性情古怪,凶辣自是凶辣,好哄亦也好哄。此刻被抱在怀里,直说道:「我这件芥虚魔衣,共有三个内兜、两袖间各有夹隙。白蛇剑平日藏在夹隙间。」
李仙艳羡至极,说道:「夫人便是夫人,能耐神通莫测。」温彩裳叹道:「却被你这小贼头生擒。我这名号,可尽坠于此了啊。」
李仙笑道:「终究是夫人让我,才能叫我逞能做威。若不让我,我一毛头小子,手段能耐怎抵得过夫人。我心中待夫人,向来敬怕有加。」温彩裳幽怨道:「下起黑手,却没瞧出你那儿怕我,又那儿敬我。全只是一张嘴随口说说。」
李仙笑道:「是吗。那我故技重施,再叫夫人瞧瞧清楚?兴许这才能瞧出些敬怕。」说罢温彩裳双足一痒。
双肋亦遭袭击。温彩裳怒目一瞪,强扼笑意,决意反抗。奈何天性难逆,还是娇笑若铃。又折腾半个时辰,玩闹才渐消止。以温彩裳求饶作罢。李仙问道:「夫人,我是敬你不敬,怕你不怕?」
温彩裳心有余悸兼乐在其中,说道:「好好好,你既敬我,亦也怕我。我奈你不何,只得委屈求全。我这辈子…尽被你小子折腾来折腾去,也算是报应啦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