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法王拿起名片,只扫了一眼,便愣住了,脸上的神情变得渐渐古怪起来。
「这是什幺地方?」
「记住了,未得允许,千万不要擅闯,更不要跟那里的人起冲突。」江万岁未曾回答,反而郑重叮嘱道。
「我不明白。」霍法王眉头皱起,露出深深的不解之色。
「有什幺不明白的?这是规矩。」江万岁挥了挥手,淡淡道:「去吧。」
「是!」
霍法王下意识点了点头,只是目光仿佛钉在了手里的名片,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五个大字:
自然研究院。
名片下面则是一行小字:主营花草奇石出售,可送货上门。
……
此时此刻,不知名江岸。
晨雾渐渐散开,冰冷的江水如同情人的指尖,最后一次轻抚过张凡的肌肤,将他推上了布满鹅卵石的浅滩。
张凡指尖微动,意识如同沉在深海的顽石,艰难地挣脱淤泥的束缚,一点点浮上水面。
「咳……咳咳……」
终于,一声剧烈的咳嗽预示着张凡的苏醒,这一阵咳嗽瞬间牵动了全身的伤势。
「呕……」
张凡猛地侧过头,吐出了几口混着泥沙的江水。
他挣扎着,用几乎不听使唤的手臂支撑起上半身,环顾四周。
映入眼帘的,是陌生的江岸,芦苇丛生,雾气弥漫。
「活下来了!」
张凡长长吐出一口气,手臂一松,再度瘫软在地,任由江水起伏拍击。
此时此刻,他狼狈到了极致,一身衣衫早已被江水泡得破烂不堪,紧贴在身上。
裸露在外的皮肤,长时间被江水浸泡,呈现出一种病态的、肿胀的灰白,毫无血色,仿佛死去多时的浮尸。
这还仅仅只是表面,他内里的情况更加糟糕。
丹田处,那枚原本光灿灿,圆陀陀,历经五转的内丹,此刻黯淡无光,如同蒙尘的顽石,表面更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蛛网裂痕,仿佛轻轻一触,便会彻底崩碎。
灵台处,那恒如不动的元神,更是萎靡到了极致,蜷缩在元宫深处,光芒微弱如风中残灯,哪里还有曾经神魔并立的气象!?
「我真是草他妈啊。」张凡擡手捂面,不由低语问苍天。
自他出道以来,还从来没有这般狼狈,这般伤重过。
今日之劫,比起当日大夜不亮,犹有过之。
「劫是长生药……这话到底是谁他妈说的?」张凡咬着牙,脑海中浮现出白鹤观,浮现出袁天都的身影。
他眸光冷冽,此仇此恨,早已铭记心头。
不过他也知道,这时候不是计较得失恩怨的时候。
「全给我等着。」
张凡咬着牙,忍受着周身传来的剧痛和无力感,挣扎着爬离江岸,找到一处背风且隐蔽的芦苇荡,盘膝坐下。
他虽然内丹和元神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重创,可毕竟境界修为犹在,目光所及,便已至千米之外,隐隐可以看见远处的公路旁的牌子上赫然写着:江州市横水县。
「都飘这幺远了?」张凡喃喃轻语,瞬间变确定了自己的位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