别说他是大士境界,即便还在高功,以他元神之强,丹法之奇,根本无惧此法。
轰隆隆……
张凡大手抬落,直接将那团灵蛇瘴禁锢在五指之间。
这般匪夷所思的一幕直接看得厉空行目瞪口呆。
他从来没有想过,有人可以硬抗他的灵蛇瘴而安然无恙,非但如此,对方居然还能以血肉之躯强行拘禁这道毒瘴。
“你……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
此时,厉空行终于怕了,他的声音都止不住地颤抖起来。
如果眼前这个年轻人只是比他强上一丝,或许,他还不至于如此。
然而,张凡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彻底颠覆了他认知,那是一种恍如鸿沟一般的差距,这样的差距甚至是厉空行的眼界所不能理解的。
正因如此,他才真正知道,在这个年轻人的面前,自己也不过是一只蝼蚁罢了。
“不……不要杀我,她是妖,她该死,可我是人……”厉空行颤声道。
“你这样的也算人吗?”
张凡神情漠然,一抬手,便将那团【灵蛇瘴】打入厉空行的灵台之中。
“你……”
厉空行双目圆瞪,一声惊吼,他的元神猛然出窍,便要舍弃这具肉身。
轰隆隆……
然而,几乎同一时刻,张凡一声冷哼,恐怖的压力便从四面八方碾压而来,直接将厉空行的元神给生生压了回去。
在张凡面前,他就连弃车保帅都做不到,更不用说争取那一线生机。
“啊啊啊……”
厉空行发出一声惨叫,他的皮肤血肉瞬间坏死,变得漆黑,紧接着,身体渐渐膨胀,好似充气一般,腥臭的脓水不断渗出。
他的气息也渐渐萎靡,痛苦的叫声撕心裂肺,仿佛来炼狱。
下一刻,厉空行的元神如那枯萎的朵,缓缓凋零。
他的身体则是化为一滩脓水,在清冷的小院内肆意流淌。
“真是好道法。”张凡面无表情道。
月光盈盈,黑夜漫漫,清幽的小院再度恢复了寂静,唯有血腥弥漫。
那枚赤黑色的大妖内丹在月光的照耀下泛起莹莹光泽。
“出来吧。”
张凡头也不回,俯身捡起了地上的那枚大妖内丹。
阴影处,方长乐走了出来,他的手里提着昏沉未醒的石守宫。
张凡出门不久,他便跟了过来,就在刚刚,从地下室内找到了重伤的石守宫,将其带了出来。
此刻,方长乐看向早已化为一滩脓液的厉空行,又看了看挂在半空中的黑耗子的残骸,目光微凝,却是一言不发。
“老方啊,你不该来的。”张凡凝声轻语。
“这算什么?”方长乐淡淡道:“月黑风高,杀人放火……”
“你别忘了,我既是茅山传人,也曾在无为门中刀口舔血。”
“好道友。”
张凡面无表情,看着手中黑耗子的那枚大妖内丹。
“对于修道者而言,这是修行圣品,内聚精粹,堪比大药奇珍。”方长乐低声道。
“老方啊,这条路可真长……”
就在此时,张凡开口了,他看着手中那莹莹闪烁的大妖内丹,目光渐渐迷离。
“什么?”方长乐愣了一下。
“古往今来,上到帝王将相,下到凡夫俗子,多少人都在求那虚无缥缈的长生,可是谁又真正走到了这条路的尽头呢?”张凡喃喃轻语。
他的声音如风中低语,他的身影似夜色孤山。
这一刻,方长乐望着张凡的背影,却是有些恍惚,只觉得此刻的张凡变得再也不同,一股迥然有异的气质油然而生,透着天地的悲凉,藏着古今的孤独。
长生路遥遥,岁月如刀,寂寞如刀,斩尽凡夫势不饶。再回首,同道谁人在,几人踏天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