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实心中暗赞,“寒山散人真大气!”
他却不知,寒山散人虽然抱有这种念头,但是仙鹤刚入西京便被造物小五捏住脖子,炫技的心态全无。
陈实兴致勃勃,手上没有飞剑,索性就取出平日里给黑锅放血的小刀,对着小刀施展晓变化的法术。那柄小刀只不过是随处可见的寻常小刀,长七寸,柄四寸,刃三寸,刀刃呈弧状,前端锋利且尖锐,形状有如猛虎带倒钩的爪子。
陈实一口真气喷出,剑诀一指,突然那柄小刀扑棱扑棱作响,化作一只云雀从他掌心飞起,扑扇着翅膀轻快的飞行。
云雀振翅,速度极快,倏忽来去,速度虽然比不上萧王孙的伯劳剑,但灵动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陈实驭使云雀飞行,穿过云层,来到下方的山间。
远处数十个天听者或者蹲踞在树梢上,或者倒挂枝头,又或者蹲在巨石上,一边侧耳聆听,一边飞速记录着什么。
陈实驭使云雀飞过,停靠在枝头,那些天听者纷纷侧耳聆听,过了片刻又转动耳朵,不再理会他。
“寒山散人了不起!”
陈实不禁动容,这些天听者并未看出云雀并非云雀!
他们以为只是一只普通的云雀,所以不作理会!
“若是我这时候出手,只怕可以将这些天听者一并斩杀!”
陈实心中冒出这样一个念头。
不过天听者与散人,好像处在一种玄妙的平衡状态之中,天听者监听散人的动静,而散人对他们的监听也视而不见,很是古怪。
陈实也没有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,驭使云雀扑扇着翅膀飞走。
他在横公山脉的一座座圆坨坨的大山间穿梭,有了奇妙的发现,这些山峦间居然还有着一个个村落,村落里也供奉着不同形态的干娘,庇护着这些村庄里的人们。
到了夜晚,这些干娘的神相便会活络开来,有的站在树梢上,有的坐在宝塔中,还有些会在村庄中游走。
倘若有邪祟靠近,干娘们便会出手驱逐邪祟。
他一路飞行,始终小心翼翼的控制距离,免得距离太远弄丢了爷爷留给自己的小刀。
这时,一处山峦映入他的眼帘。
山上有灯光,一座座宫阙下挂着灯笼,宫阙中灯火通明,陈实心中纳闷,忽然一个豆丁大小的元婴从他身旁飞过。
那元婴虽小,但蕴藏的力量却极为强大,速度极快,猛地停下,转头看向陈实。
虽然只有豆丁大小,不过寸许,但陈实可以清晰的看到此人的五官,是个中年男子,面白无须。
“此人竟能看穿我?”陈实怔住。
“小雀儿!”
那中年男子元婴呼啸而来,向云雀抓去。
“原来不是看穿我。”
陈实放下心来,心神控制云雀,上下飞舞,避开那元婴的追击,忽然间窜入树林,消失不见。
中年男子元婴本以为抓到一只鸟雀玩玩,没想到出手却落了空,神色呆滞,摇了摇头,失声道:“竟然失手了!”
他向山上的宫阙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