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清在確定此人身份后,目光微闪,心中顿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。
他忽而轻笑一声:“原来是象公子当面,倒是久闻大名。不过.”
他刻意顿了顿,锐利的目光扫过阎象手中的血符:“若在下所料不差,你其实並无意动用这血魂弒灵符。”
“毕竟此物珍贵异常,乃你的保命手段,更受使用次数所限。用在我这个区区斩灵境中期身上,岂非杀鸡用牛刀?”
周清冷笑一声,继续道:“你不过是想空手套白狼,这等手段,想必已经让不少人都著了道吧?”
阎象闻言先是一怔,隨即爆发出一阵肆意的狂笑,笑声中透著几分玩味与危险。
“有意思!”阎象眼中精光暴涨,死死盯著周清,“你倒是將本公子看得透彻。既然是个明白人,就该知道该如何选择。”
他周身气势骤然攀升,“即便不动用血符,以我阎家底蕴,对付你也绰绰有余。识相的,就乖乖”
“识相?”周清突然打断,声音里带著刺骨的寒意,“可惜我这个人,最不懂的就是识相二字。”
他周身灵力开始沸腾,“若不是此番在禁区里面受了伤,你,我必杀之。不,確切的说,你们阎家所有人,我一个都不会放过!”
阎象瞳孔猛然收缩,眼中杀机暴涨。
他万万没想到,眼前之人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,竟然还敢如此狂妄。
这还没打劫呢,就敢妄言灭我阎家满门?
这等不知死活之人,留著必成大患!
都说寧得罪君子,莫得罪小人。
有时候这种小人,反倒像是躲在暗处的毒蛇,冷不丁就给你来一口,甚至是致命一击。
如此,这样的人就没留著的必要了。
“我阎某剑下不斩无名之鬼!”阎象暴喝一声,手中长矛紫电暴涨,狂暴的雷光將周围空气都电离得噼啪作响,“报上名来!”
周清缓缓摘下青铜面具,露出一张稜角分明的脸庞,嘴角掛著讥讽的冷笑:“我是你爹!”
阎象瞳孔骤缩,这张脸似曾相识,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。
唳——
突如其来的凤鸣响彻云霄,一头通体血红的巨凰虚影在周清身后骤然显现。
血色铭文在虚空中流转,恐怖的威压令四周空气都为之凝固。
周清却假装突然闷哼一声,嘴角溢出一缕鲜血,手指颤抖著指向阎象:“灭!”
血凰振翅,带著漫天铭文直扑阎象而去。
“周清!”阎象瞳孔骤缩,脸上先是惊愕,继而露出狂喜之色,“难怪这般狂妄,原来是你!那个身负双铭文神通的周清!”
话音未落,血凰已至眼前。
阎象不敢大意,仓促间催动全身灵力,手中长矛紫电暴涨,化作一道雷霆匹练迎击而上。
两股力量轰然相撞,震得四周古木尽折,地面龟裂。
“咳!”阎象闷哼一声,踉蹌著连退数步才稳住身形。
抬头望去,只见周清的身影已然化作一道残影,正朝著荒禁深处飞掠而去。
“哈哈.哈哈哈!”阎象突然放声大笑,激动得连握著长矛的手都在微微颤抖。
他眼中迸发出贪婪的精光,“踏破铁鞋无觅处整个南凰州都在寻找的人,居然躲在荒禁之中!”
望著周清那略显踉蹌的背影,阎象脸上的喜色更浓:“受伤了?好!好得很!”
“今日合该我阎象得此机缘!”话音未落,他已然化作一道紫色雷霆,朝著周清逃遁的方向狂追而去。
而不久后,一道人影悄然浮现,望著阎象远去的背影,面具下传来一声轻蔑的嗤笑。
“阎家四大天骄?不过如此。”周清冷冷道。
这齣戏演得还算完美——只要借阎象之口將他在荒禁的消息散播出去,必能吸引各方注意。
毕竟眼下整个南凰州已无他容身之处,荒禁的確是藏匿的好地方。
可谁能想到,他偏偏要反其道而行?
“最好的藏身之处”周清轻语,目光投向远处,“往往就是最危险的灯下黑。”
……
一月后,云闕城。
周清特意洗了个澡,並换了一身乾净的衣服。
確认身上再无半点血腥气和异味后,这才怀著期待的心情向雨燕所在的客栈而去。
天字號雅间內,雨燕正抱著一个粉雕玉琢的婴儿轻轻摇晃。
阳光透过窗欞洒在她温婉的侧脸上,映照出几分母性的柔光。
她时不时低头轻吻婴儿的额头,眼中满是怜爱。
“咿呀~”熟睡中的婴儿突然挥舞著小手,雨燕连忙轻声安抚:“瑶瑶乖,瑶瑶乖”
隨后,她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,將窗欞推开一道缝隙。
和煦的阳光斜斜地洒落进来,恰好笼罩在婴儿娇嫩的脸蛋上。
那细小的绒毛在光晕中泛著金色,显得格外柔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