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清听后脸色有些讪讪，但心里却是一暖。
思来想去后，他还是跟她说了，接下来去边境的事。
鹿瑶瑶一听，想都没想，当即斩钉截铁地表示自己也要跟着去。
“我就担心你会这样，学院这边的秘境……”
“我知道，但边境那边可是有……”鹿瑶瑶当即打断周清的话，可话到嘴边，却又突然停住。
周清疑惑，道：“有什么？”
鹿瑶瑶嘟着嘴，道：“我只是想起来了一些事，反正我要跟你一起去，你若不让我去，我就偷偷去。”
周清叹息一声，看着她倔强的样子，有时候真拿她没有办法。
……
而回到自己洞府的鹿瑶瑶，却是悄悄拿出那本画着大妈妈、二妈和三妈妈的手册。
但此刻，她却神色凝重，将册子反着倒过来，缓缓翻开第一页。
映入眼帘的，是一位衣衫略显邋遢的中年男子，他满脸沧桑，眼窝凹陷，双眸黯淡无光，身后则背着一把断剑，手上还紧紧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。
鹿瑶瑶静静看着，嘴唇不自觉地轻轻咬起，尤其那小女孩满眼的恐惧和不安，让她似乎回想起了什么，沉默良久。
接着，她缓缓翻开第二页。
画面切换到一片静谧的树林里，繁星点点。
夜色下，那个中年男子越加憔悴，胡子拉碴地独自坐在火堆旁，眼神直直地注视着火堆，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。
而在旁边，小女孩身上盖着一件破旧不堪的衣服，正蜷缩在那里酣睡着。
鹿瑶瑶看着这幅画，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怜惜，不由伸手摸了摸中年男子的脸庞。
当翻开第三页时，却已经身处一座繁华的人族城池中了。
饭桌上，放着好多好吃的，荷酥、蒸酥酪、酒酿圆子、绿豆糕……
小女孩坐在桌前，眼睛笑得眯成了缝，似乎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，正狼吞虎咽地吃着，嘴角还沾着些许糕点屑。
而中年男子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，虽然他的脸上没有露出明显的笑容，但眼神里却满是宠溺，仿佛小女孩的快乐就是他最大的幸福。
鹿瑶瑶看到这一幕，嘴角微微上扬，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暖，但很快又被一丝忧伤所取代。
因为第四页上，中年男子宛若杀神降临，手握断剑，身后更是出现了一片极为恐怖的血色幕布。
此刻他正置身于一场激烈的厮杀之中，所面对的，皆是一尊尊妖皇级别的强大存在。
而在远处的角落里，一个小女孩蜷缩着，身体瑟瑟发抖，面露惊恐地等待着。
更是死死地盯着中年男子战斗的方向。
看到这一页，鹿瑶瑶眼中泛起了泪。
除此之外，再无其他。
自记事起，她就跟着老爹一直在被追杀，其中最多的便是那些恐怖的妖皇。
圣武皇朝边境临近好几座妖山，妖皇也不止一尊，或许，当年的真相就是从那里开始的也不一定。
可就在当天晚上，正在洞府内吐纳的周清，却是猛然睁开眼。
一旁的闫小虎探出脑袋。
两人相视一眼后，连忙跑出。
而察觉到空气灵气坍缩的不止他们，许多人内外院弟子皆是从梦中惊醒。
夜色下，很快一道刺目的光芒冲天而起。
“那个方位是……先生？”很快，周清似乎想到了什么，眼睛一亮，赶紧而去。
等到了地方后，这才发现外围已经围满了内院弟子，甚至还有几名导师于空中而立。
顺着光源看去，只见林道尘闭目而立，周身被被无数光芒交织的灵印所环绕。
周身气息蓬勃，似乎刚突破到化神境大圆满，天地间的灵力还在不断向他体内涌入。
当然，这不是重点，重点是，悬浮在他身边的灵印数量，已经超过了三千枚。
这些印记不断相互交织、碰撞，发出悦耳的嗡鸣声。
“三千灵印，真的是三千灵印，林师终于成为三级阵法师了。”
“是啊，圣武皇朝这么多年，终于迎来了第三位三级阵法师，可喜可贺。”
“我估摸着，恐怕用不了多久，皇都那边的人都要赶来祝贺一番了。”
“哎呀，早知道我就该好好跟着来先生学习了，有这么强大的背书，我看以后谁还敢欺负我。”
……
众人议论纷纷，满眼的惊叹和羡慕。
没想到有一天可以如此近距离地见证一位三级阵法师的诞生。
身处人群中的周清也发自内心替先生开心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