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这是需要代价的。现在每一次过去对面,因为沟通的原因,都会消耗前人残留躯壳下残余的精神力量,就算不这样,也会由维系裂隙的这位来承担。
单流馆那位能撑那么久,可能恰好是因为当中遗失了许久,没有长时间频繁开启的原因,浪涛馆的那位前辈甚至已经不见了,那其实就是过了承受极限了。
安曜馆目前看来还暂时撑得住,可这一样是依靠前人遗泽,耗尽也是迟早的事。
这时他见到裂隙已经开到了足够大,便说:“胡先生,我们走。”
胡坎唉了一声,在从隙口走过去的时候,他顺手用锤子敲了敲那层厚壁,说:“早点这么识趣多好。”
两个人不用怕后路被堵住,后面有什么动静他们都能第一时间察觉到,怎么出来的,就能怎么回去。再说啸月斋来到了这里之后,岛上已经没有格斗家了,大顺那边只需要派一小队人就能弄清楚情况了,接下来控制全岛也不是什么难事。
等他们来到了外面,光线一下变得明亮了许多,陈传能看到远处有一个弧形的巨大土壁,像堤坝一样正好将对面照来的光芒遮掩了大半。
而土墙前则坐着一个个庞大的身影,这与浪涛馆见到的情形有些相似。
所不同的是,安曜馆看来是有财力的,每一具前人躯壳都是披上了统一的写满经文的绣纹布袍,并且在土壁上挖出了正好可以容纳其身的龛座。
两人往前走了百来步,就来到了这一座座高有二三十米的坐像身下,两边对比下来,他们似乎显得十分渺小。
胡坎抬起头,警惕的目光在这些端坐着的躯壳上来回看着,啸月斋如果到了这里,那么很可能正寄附在上面。
这个时候,其中一具躯壳似乎晃动了一下,身躯上面有大片的尘土落了下来,然后听得吱吱嘎嘎的声响,好像是生锈的关节在被扯动,随后那个身躯缓缓从原地站了起来。
胡坎连忙往退后了几步,双锤摆开在身边,做出了战斗架势,只是嘴里还不忘用大嗓门损上一句:“嚯,这安曜馆的祖宗对儿孙可怪好的啊,去了瓤还留个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