誉王浅浅的抿了杯酒,问道:「有件事,本王向你打听打听,阿月在思州时,有没有什幺好友,阿月的生辰快要到了,我想将她在西南的朋友请到京城,到时候给她一个惊喜——」
沈青崖微微一愣,随后摇头道:「这个,还真的没有,殿下您也知道,阿月向来都是独来独往的,在思州的时候也一样,她大多数时候都在修行,连我都很少看到她——」
他虽然是和表妹一起去思州的,但他在思州待的时间并不久,就被免职调回京城。
表妹之后是不是有什幺朋友,他并不知道,反正之前是没有。
这时,沈青崖身旁的杜云州开口道:「回殿下,闻人小姐在播州的时候,倒是有一位好友,他们一起上衙下衙,在衙门外租住,连一日三餐都在一起——」
誉王眉梢一挑,问道:「阿月还有这样的朋友?」
杜云州微微点头,说道:「那人名叫林宣,是闻人小姐手下的总旗,闻人小姐调任播州的时候,特意将他也调了过去——」
誉王双目微微一凝。
他沉声问道:「此人是男是女?」
杜云州似乎意识到了什幺,微微低头,说道:「他是男子——」
誉王袖中的拳头紧握。
阿月调任播州的时候,将他带了过去,两人一起在衙门外租住,就连一日三餐都在一起——
想像到某些画面,他的心立刻沉了下去。
话本里面经常出现的,名门贵女喜欢上卑贱穷小子的戏码,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。
沈青崖面露讶色,诧异道:「林宣,那小子跟表妹去播州了?」
誉王看向他,问道:「你也认识此人?」
沈青崖点了点头,说道:「此人原本是思州靖边司的一个小旗官,修为虽然低微,但有些本事和手段,表妹和他不是很熟悉,看来我离开思州之后,还发生了一些其他的事情——」
他之所以提前离开西南,没有熬到调任播州,坐等分功,就是拜林宣所赐。
当然,为了自己的颜面,这些事情,他并未说出来。
誉王目光深沉,虽然他已经在极力克制,但眼神深处,已然翻涌起一丝冰冷的怒意。
闻人月是他钦定的太子妃,十多年前,他便做了这样的决定,他的女人,岂容别人染指,即便那林宣和她之间,什幺都不曾发生,但合租一地,一日三餐,朝夕相处这种事情,已然超出了他心中忍耐的界限——
此人,必须死。
他擡了擡眼,看似漫不经意的问道:「那林宣现在何处,还在西南吗,倘若将他调来京城,阿月想必会很开心——」
「林总旗已经殉职牺牲了。」
杜云州叹了口气,有些惋惜的说道:「他在执行一次押送任务时,被杨家之人埋伏,和靖边司几位同僚一起因公殉职,可惜了,林总旗还是挺有能力的一个人——」
「死了?」
誉王闻言,明显楞了一下。
满腔的妒火和怒气,仿佛一拳打在了空处,有种难以言喻的憋闷感。
他总不能和一个死人计较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