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无论朝歌还是去斟鄩,对何家庆而言,都不是什么好去处。
何家庆一脸无奈:“曾祖,您就这么信不过我?”
何胜东皱眉道:“这怎么能叫信不过你,送你去朝歌是为了你好,你为朝廷效力,自然得有人帮你引荐,别人不说,咱就说这柳步飞,他拼死拼活一辈子,把命都搭进去了,你问他有这个机会么?”
何家庆叹口气:“曾祖,我都听您的,您容我回去收拾一下东西。”
何胜东道:“不用收拾了,朝歌什么都不缺。”
“总得让我带两件换洗的衣裳。”何家庆走进了地界上的一座木屋,其他人在门外等着,何胜东直接跟进了屋里。
“家庆,有件事我就没明白,你找了个人替你当地头神,你现在把契书挖了,那个人怎么样了?”
何家庆低头整理着衣物:“那个人被我送回家了,等过些日子,我再跟他说明缘由。”
何胜东想了想:“我觉得这人也不容易,咱们为朝廷尽忠,把他给连累了,这次把他一块带去朝歌吧,朝歌的医术不是普罗州能比的,去了朝歌能让他少受点苦。”
为了稳妥,何胜东想把大头一块带走。
“还是曾祖想的周全,您帮我看看,这件衣服穿去找个合适么?”何家庆拎起来一件缎子面长衫。
“我看看。”何胜东来到了何家庆身边,右手在自己衣襟里边,扯住了一截儿绳子头。
这条绳子是罕有的缚修法宝,只要把人捆上,所有关节都像加了卡扣一样,别想在动弹分毫。
何家庆把长衫搭在自己身上:“曾祖,您看看这衣裳看得过去么?”
何胜东伸手摸了摸:“料子还凑合,刺绣差了些,先将就着穿吧,等到了朝歌,我再给你买几套新的。”
“让您破费了,这多不好意思。”何家庆收了长衫,右手猛然伸向了何胜东的手腕。
“都是自己家人,说这个不就见外了!”何胜东手腕一翻,抢先一步,用绳子捆住了何家庆。
何家庆一惊:“曾祖,您这是做什么?”
“孩子,我在江湖上打滚的时候,你爷爷还没出娘胎,你想跟我来这个?”何胜东揪住绳结,把何家庆整个人给拎了起来。
“曾祖,我可没有别的心思!”何家庆奋力挣扎。
“有没有心思,你自己清楚,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多大罪过?要不是咱何家世世代代对朝廷忠心不二,你有一百颗脑袋都不够砍!”
何胜东收紧了绳扣,本以为何家庆彻底不能动了,没想到何家庆突然伸出左手,在何胜东右腿上蹭了一下。
噗通!
何胜东大惊,右腿的腿筋被何家庆摘了,他险些倒地。
何家庆挣脱了绳索,在何胜东的左腿又蹭了一下。
何胜东两条腿都没了腿筋,这回站不住了,直接倒在了地上。
他不知何家庆如何从这法宝挣脱出来,只看到掉在地上的绳索断成了两截。
这绳子什么时候断的?
何家庆什么时候割了这绳索?
愕然之间,何胜东高声呼喊:“快来人!”
何家庆上前要摘他喉咙,何胜东双手招架,和何家庆打在了一起。
他是云上之上的武修,纵使没了双腿,也能和何家庆支应一阵。
门外众人听到屋子里有动静,急忙往里冲,屋子里不知道放了什么法宝,众人冲到门前,被一股蛮力纷纷撞了回来。
何家庆的曾伯祖父一挥手,一道利刃破空而出,在这道看不见的屏障上开了一道口子。
众人跳过口子冲进了木屋,只见何胜东倒在地上,身躯瘫软,二目圆睁。
这位曾伯祖父上前试探了一下,何胜东还有气。
其余人在屋子里找了一圈,没人看见何家庆,曾伯祖父立刻下令:“出去追!抓住这个畜生,直接碎尸万段!”
众人到了屋子外边,四下搜寻何家庆的踪迹,曾伯祖父抱着何胜东,眼泪下来了:“兄弟,你就不听我劝,咱们早该杀了这小畜生,你非对他心软。”
何胜东眼睛连眨了几下,曾伯祖父觉得不对劲,他猛然回头,忽见何家庆站在身后,左手摘了他喉咙,右手抽了他脊椎。
两人一并躺在地上,何家庆一人一刀,处理干净。
他跳上了房顶,看着其他人的去向。
他们要集中在一起,何家庆还得接着周旋。
而今他们分头行动,这就省事儿多了,何家庆先跟上一位叔公,到了树林子里,悄无声息摘了他脑袋。
……
慕容贵站在阁楼二层,将墨汁涂遍了全身,身上层层叠叠的伤口在墨汁的浸润之下,迅速愈合。
书案后边,毛笔书生还在拼命写那三行字。
阁楼外边,血牙怪带着石修四杰和五百多石修,准备一击攻破阁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