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树群锤了钱祥君一拳:“之前也不知会一声,吓了我一跳,回去吃酒吧!”
钱祥君摇摇头:“先不急,家庆那边正说事儿呢。”
……
何家庆先给李豪云赔了个不是:“老钱来之前,喝了不少酒,说话没有分寸,云爷,千万不要和他计较。”
“无妨。”李豪云随口应了一句,把桌上的茶给端起来了。
这是要送客。
何家庆见状,没急着走,接着说道:“今日来找云爷,是有一桩生意要谈。”
“生意上的事情,改日再说。”李豪云现在什么都不想谈,就想让何家庆走人。
何家庆又问一句:“云爷,李芙蓉这个人,你认识么?”
李豪云微微皱眉:“庆爷,你这是新给我起了个绰号?”
何家庆笑道:“怕不止是绰号吧?就算是绰号,怕也不是新的吧?”
“这话怎么说?”李豪云把茶碗放下了。
何家庆从怀里拿出来一份契书:“云爷,这是一份新地地头神的契书,这位地头神叫李芙蓉,这人您认识么?”
李豪云脸颊抽动了一下,笑道:“居然有地头神叫了这么个名字,还真是巧了。”
何家庆把契书收进了怀里:“原来只是巧合,看来是何某找错人了,告辞。”
他起身刚要走,李豪云赶紧劝住:“庆爷,这酒才喝了两杯,怎么能走呢?”
何家庆一愣:“刚才我看云爷都端茶了,不是要送客么?”
“渴了喝口茶,忘了老礼儿,是我不对。”李豪云先给何家庆赔了不是。
何家庆道:“老钱刚才得罪了云爷,云爷该不会对他下黑手吧?”
“这话说的,李某不是那斤斤计较的人。”说话间,李豪云给何家庆倒了杯酒,气氛又缓和了过来。
犯了李豪云的规矩,李豪云能把火给强吞下去,这种状况可不多见。
何家庆已经断定,这块契书和李豪云有莫大的联系。
推杯换盏,闲谈几句,李豪云按捺不住,主动问了起来:“庆爷,你刚才说要和我做生意,说的就是这块契书吧?”
何家庆点点头:“是,就是契书,原本觉得这东西可能和云爷有些关联,没想到是何某看错了,就当何某没说过。”
李豪云叹道:“庆爷,您要是真没提起,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,而今您提起了,我心里却还惦记着,
实不相瞒,我这修为在地皮里不算低,过不了几年,也就该冲云上了,难得有这么一份机缘,我还真不想错过。”
何家庆闻言,点点头道:“拿上一片契书,夺占一块地头,强取位格,跃升云上,免得去内州受苦,倒也是条正路,
可我这只有契书,没有地界,我都不知道这位叫李芙蓉的地头神家在何处,这东西留给云爷,似乎也没多大用处。”
李豪云又给何家庆倒酒:“晋升云上,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,咱先把契书拿到,以后的事情,以后再说。”
何家庆把酒喝了:“也就是说,这生意能做?”
“能做!庆爷,您给开个价钱?”
何家庆一笑:“咱们之间要说价钱,那就生分了,我一直把云爷看做是朋友,云爷要是看得起我,不如今后做一对兄弟。”
李豪云明白这里的说道,和何家庆做兄弟,可不是磕个头拜个把子这么简单,何家庆这是请他进手足盟。
“庆爷,不是我不识抬举,兄弟咱们能做,但我这人闲散惯了,在庆爷手底下,怕是做不成什么事情,咱们还是明码实价好一些。”
对李豪云的回应,何家庆并不意外。
李豪云跌爬这么多年月,从不轻易进别人帮门,当年鲍应臣执掌三英门,几次拉他入伙,威逼利诱,什么手段都试过,李豪云都拒绝了。
“既然云爷不给这个面子,那何某就不勉强了。”何家庆起身又要走。
李豪云劝道:“庆爷,这位地头神叫李芙蓉,和李某人还有芙蓉斋都投缘,这份缘分不能错过了,您就成全我,开个价吧。”
何家庆斟酌再三,开出了价码:“既然云爷这么想要这块契书,那兄弟就开个价,一百万大洋,云爷不觉得多吧?”
这个数要的真是狠。
陆东俊把百乐门卖给楚二,出价八十万大洋,那是普罗州的门面。
何家庆一张口就是一百万,多少普罗州的豪强拼上全部身价,都拿不出这么多。
李豪云放下酒壶,沉默许久道:“庆爷,您觉得我有这份财力么?”
“我觉得您有!”何家庆给李豪云倒了杯酒。
李豪云攥着酒杯,咬咬牙道:“行,要是今天能成交,这生意就算做了!”
何家庆又把契书掏了出来:“东西我都带来了,成不成交,看您一句话。”
李豪云看了看契书:“我可信得着您,您该不会拿假东西骗我吧?”
何家庆笑道:“何家的名声在这,这东西要出了假,我加倍赔偿。”
李豪云看着契书,点点头道:“庆爷,今天人手带够了没?”
“带够了,几十个兄弟都在外边等着。”
“那好,庆爷随我到库里抬箱子,咱们当面点钱,钱货两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