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本钱?”李伴峰问罗少君,“到底是多大的本钱?”
罗少君道:“我就这么跟你说吧,如果把火车公公换成货郎,都未必有那么大的阵仗。”
“别胡说!”罗丽君抡起巴掌要打少君,李伴峰看了罗丽君一眼,罗丽君没敢动手。
李伴峰接着问道:“难道是因为火车公公比货郎还能打么?”
罗少君摇头道:“那倒不是,是因为……”
她看了看罗丽君,罗丽君神色狰狞,吓得少君不敢往下说。
李伴峰看了看罗丽君:“你到墙边蹲着去。”
罗丽君低着头,蹲在了墙边。
罗少君小声说道:“因为火车公公的火车,能把大商的好兵刃都带过来。”
李伴峰的脸上,好像蒙了一层霜雪。
因为火车公公的火车,就在他身边。
去朝歌本来就是非常冒险的事情,如果把火车丢了,对普罗州,对外州,都可能带来灭顶之灾。
“这件事,我得好好考虑。”李伴峰起身走了。
罗丽君蹲在墙角,扶着额头道:“现在可怎么办?明明说好的事情,他又不肯去了,都怪你这丫头多嘴!”
罗少君噘着嘴道:“咱们本来就该把事情跟七哥说明白,不能把七哥给骗过去,要不然等到了朝歌,七哥非要打探火车公公的下落,你觉得咱们还能劝得住他么?”
罗燕君点点头道:“姐,少君说的没错,等到了朝歌,再出了乱子,咱们可真就回不来了。”
罗丽君叹口气道:“是,这话没错,没有李公子,咱们都活不到今天,我是想让咱们罗家翻身,可若是翻不了身,却也怨不得别人,只能说命该如此。”
罗玉君钻进了田螺壳里:“那既然是不去了,我去给送信的说一声。”
“跟他说什么?送信的是你相好么?你急什么?”罗丽君打了罗玉君一棍子,“让他先等着,等李七回话了再说!”
……
“朋友,借过。”
何家庆轻轻碰了碰前边的男子,从他身边绕了过去,走在了那男子的前边。
那男子有些生气,心下暗道:你既然能绕过去,为什么非得碰我一下?
之所以碰他,是因为何家庆看出他脚步特殊。
这男子是个旅修,层次虽然不高,但平地生风的脚步很扎实,把他的技法偷过来,配合上盗修的天赋,有大用处。
这里是三头岔,前边是断续山,办完了事情赶紧离开,在这地方,脚步越快越好。
走到山脚,何家庆身躯一阵发冷,除了平地生风,似乎还偷了点别的手段。
何家庆仰望着山峰,自言自语道:“断续山,凶险之地,要不是迫不得已,我也不想来这。”
到了山顶,待了三个多钟头,何家庆活动了一下右手。
右手甩来甩去,十分亢奋。
能动,证明手筋长出来了。
动个不停,证明手筋长多了。
断续山不能久留,多待一会,难说还会长出些什么,下山的路上,何家庆看到一群三头人往山上走,不禁为他们叹了口气。
这些人来到三头岔,原本是想做体修,结果因为体魄的缘故成了三头人。
而今上断续山,是为了满足他们最后一点幻想,他们想长出来三个身子。
一名三头人欢喜的喊道:“成了,成了,我长出了一条胳膊!”
何家庆苦笑了一声。
什么叫成了?这有什么好高兴的?
现在长出的是胳膊,接下来长出什么东西就不一定了。
就算不长别的东西,一直长胳膊,你也受不了。
不过要是换了笑千手,一直长胳膊,对他而言倒是好事。
想起笑千手,何家庆打了个寒噤。
这是趋吉避凶么?
笑千手已经死了,为什么还能感知到凶险?
何家庆一路飞奔离开了断续山,去罪人城坐火车到了汽水窑。
凭着记忆,他按照石工星带他走过的路线去了工厂,没等进厂房,一把长剑指向了何家庆的后脑勺。
何家庆闪身躲过长剑,鼻子里闻到了一股胭脂的香气。
“何公子,来汽水窑有何贵干?”冯带苦收了长剑,面带笑容站在了何家庆的面前。
何家庆双眼低垂,尽量避开了冯带苦的眼睛,在情丝上游走的冯带苦极难对付,如果再被冯带苦种上几根情丝,何家庆的处境会相当危险。
“冯姑娘,我来汽水窑是想看看内州入口。”
“何公子,去内州入口做什么?”寒风吹过,情丝颤动,冯带苦手中的长剑,在情丝的牵动下,绕着何家庆慢慢旋转。
心境千万要平和,只要有些许波动,蔓延的情丝会把何家庆彻底锁住。
“冯姑娘,我只是想来看看内州入口,并没有别的意思。”
“既然何公子想看,那就看看去吧。”冯带苦把路让了出来,让何家庆进工厂。
何家庆朝着工厂看了一眼,一阵恶寒在脊背上不断上涌。
“来也来了,看也看了,里边我就不去了。”何家庆抱拳告辞。
冯带苦翘起嘴角一笑:“公子慢走,恕不远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