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五也把烟头掐了:“我也提醒你一句,老七没来,事情还有得商量,等老七来了,你后悔都晚了。”
回到北桥,马五清点了一下人手,左武刚、甄锦成、曹志达、小根子、小川子……出生入死的弟兄都来了。
阿琴、火玲、断无仇,项风兰……几位红颜知己也都到了。
但冯带苦没来,冯带苦要兼顾两块地界,黄土桥的事情她也实在不愿意参与。
从道义上讲,这地方应该归秦不漏,但黄土桥是火车公公留给车夫的地界,这件事冯带苦清楚,是是非非也确实不太容易说明白。
秦不漏伤的太重,至今还下不了床:“五爷,这事儿不该牵累你,怪我自己没本事,还想当这地头神,我明天把契书挖了,交给车夫,他想怎么处置我都行,我只求他把我闺女放了。”
马五劝道:“你踏踏实实养伤,等我们老七回来了,事情自然有分晓。”
“难啊,”秦不漏叹了口气,“车夫和隔壁的黑石坡的地头神汤世江是师兄弟,我估计汤世江也得插手,我是真心想求着七爷帮忙,可我实在不想连累了七爷。”
“不想连累也得连累,咱们之间立过契书的。”李伴峰给秦不漏递了颗丹药,秦不漏愣了半天。
马五倒是习惯了,他赶紧吩咐手下人准备酒菜:“老七,你这么快就来了?”
李伴峰道:“我早该来了,之前去了趟药王沟,去看看车夫。”
马五一愣;“我不是让老罗跟你说了么,车夫已经到了黄土桥。”
李伴峰怀疑黄土桥的车夫不是真的,他去药王沟想验证一下。
结果在药王沟,李伴峰没看见车夫。
他去找邱志恒,邱志恒告诉他,这个带火轮的车夫,有段日子没现身了。
李伴峰再去找徐老,徐老担心有人偷竹子,这段时间一直在苦雾山上,李伴峰没找见他。
黄土桥的车夫是真的?
马五道:“老七,黑石坡的汤世江是车夫的师兄,他如果插手,咱们可不好应对。”
小川子在旁道:“我听人家说,汤世江是有血性、讲情义的侠客,车夫这事情做的不地道,汤世江应该不会来帮他。”
李七没作声。
讲情义,有血性,这些都是真的。
但汤世江是车夫的师兄,这是他师父留下来的地界,这事儿也是真的。
“老五,车夫带来的那些个帮手,是什么来历?”
“都是拉洋车的,而且都是旅修。”
李伴峰一怔:“这么巧?”
马五微微摇头:“也不能说是巧,普罗州有这一行,旅修拉洋车,叫带火轮,他们这群人自称是火轮帮的,那位车夫老大,就是他们帮主。”
李伴峰皱眉道:“他们图什么?”
马五道:“一个帮门如果能抢占一块正地,在普罗州可算相当有身份了,帮主还做了地头神,这样的帮门能爬到三英门头上去。”
道理没错,想法也没错,可李伴峰总觉得事情不对劲。
马五道:“咱们安排个时间,再去找车夫聊聊?”
李伴峰摇头道:“没什么好聊的,该说的你都说过了,他不答应咱们也只能动手了,除了车夫之外,他手下人的修为高么?”
马五看向了秦不漏,秦不漏想起了之前交手的经历:“高低不好判断,他们不怎么用技法,但底子都很扎实,速度快,耐力好,车子玩得溜。”
“玩车子做什么?”
秦不漏道:“一开始我也没看明白,后来才知道这是火轮帮的特殊手段,洋车子算他们的兵刃,也是他们的兵器库和行营,
平时他们在车子里吃饭睡觉,车子上有机关,能防止别人偷袭,打仗的时候,各类兵刃都在车子里装着,随用随取,
车子本身带尖带刃,能单个冲杀,还能列成洋车阵,攻守进退,几乎看不出破绽。”
洋车子还能这么用?
李伴峰问道:“你说看不出破绽是什么意思?”
秦不漏道:“我用技法看了,确实没有破绽。”
别人看不出来也就罢了,秦不漏是高层的算修,还自创了误修,如果连他都看不出破绽,这阵法得多完备?
娘子是破阵的高手,李伴峰找了个机会回了随身居,把洋车阵跟娘子讲了。
没等李伴峰说完,洪莹在旁插了一句:“这哪是什么洋车阵,这是疯子匠人的火车阵。”
唱机打了洪莹一板子,在家里的时候,不能随便说疯子匠人。
洪莹揉了片刻道:“我说的就是老火车。”
这是火车公公创造的阵法?
那这么说来这个车夫就是货真价实的车夫。
可火车阵怎么用?
李伴峰想象了一下:“摆火车阵,是不是得先铺铁轨?”
洪莹摇摇头:“不是你说的那个火车,是烧火的车。”
李伴峰还是不明白,唱机解释道:“在战场上,有一种用人推的两轮战车,这种战车上带着兵刃,还能放火,因而称之为火车,
老火车把这类战车集中在了一起,让旅修推着作战,仗着旅修脚步灵便,出手迅捷,曾经在战场上大杀四方,后来这个阵法被洪莹给破解了。”
李伴峰仰面看着洪莹,眼神之中满是敬意:“莹莹,这个阵法是怎么破解的?”
洪莹回答道:“都说这个阵法难对付,我倒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,他们列阵冲过来,我直接用踏破万川把他们打散了,
他们把车子上的各种兵刃亮了出来,都被我用逍遥自在躲开了,
后来他们变换阵型把我围住,我用断径开路冲出了包围,绕到了他们身后,没费多大力气,就把他们杀的七零八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