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山信的明示,让连山景澄再次陷入无奈:「我知道天医的名头,但姜平安这个名字真的不熟。天剑大人好像也怀疑我和姜平安有什幺关系,小信,你们九天能不能改改疑神疑鬼的毛病。」
「父亲演的真好,姜平安二十年前得罪了当今陛下,是需要隐姓埋名,父亲抵死不认是对的。」
连山信给连山景澄点了赞。
连山景澄扶额,轻叹了一口气:「小信,我老实跟你说吧,天剑大人来找我之后,我有仔细想过。也许,当年救我的那位恩人就是姜平安。咱们家里的平安符,也是恩人留下来的。」
连山信早就有过这种猜测。
不过这个结果太寻常了连山信不喜欢。
「父亲,其实你可以是姜平安的。」连山信引诱道:「姜平安的故事,我都能打听到。姜平安二十年前救治过的很多小人物,现在都已经身居高位了,更别说当年就已经身居高位的大人物。」
除了得罪过永昌帝之外,姜平安这个身份在连山信心中是完美的。
而对连山信来说,得罪永昌帝也不是什幺大事。
千面还得罪了永昌帝呢。
不影响连山信收千面为徒。
做人要心胸宽阔,连山信已经替榜一大哥原谅姜平安了。
对于连山信的循循善诱,连山景澄只有白眼:「我已经老了,只想和你母亲在江州颐养天年。功名利禄这些东西,你自己追求去吧,就别把我和你娘卷进来了。」
连山信见连山景澄语气认真,也没有强求:「罢了,反正就算父亲你矢口否认,该不信的还是不信。」
连山景澄:「……」
他也发现了,他现在说什幺话,别人都未必信。
而且他竟然需要证明连山信是他亲生的,这都叫什幺事?
现在的局势,他真的越来越看不懂了。
「还有件事,父亲,曹伏虎是新的江州刺史。」
「伏虎将军升官了?」连山景澄眼前一亮:「那岂不是说,我们家日后在江州城有大靠山了?」
不等连山信回答,连山景澄忽然皱眉:「不对,小信你还是要小心一些伏虎将军。」
「为何?」
「伏虎将军年富力强,正是一个男人最巅峰的年纪,而且还是领域境高手,距离大宗师也只有一步之遥。如此实力,居然人到中年便不得已,这背后定有原因。我当时为他诊治时便发现他身体亏空的十分厉害,很像是被人采补过。」
说到这里,连山景澄的语气凝重起来:「普天之下,能采补伏虎将军的人绝对不会很多,我只能想到一个人。」
「谁?」
「魔教四大长老中的刮骨刀!」
连山信深深看了连山景澄一眼。
若是戚诗云在这里,一定也会震惊的看向连山景澄。
戚诗云开挂,才知道曹伏虎和刮骨刀有关系。
而连山景澄很明显早在给曹伏虎看病的时候,就已经猜到了真相。
连山信由此又想到了父亲给黄荆棘看病时的表现。
当时连山景澄就靠他的医术,战胜了连山信的开挂,早一步知晓了黄荆棘的隐疾。
「父亲,你瞧瞧你的推理能力,瞧瞧你这一身医术,这像是江州一个普通大夫吗?」
连山信由衷感慨:「你实在是太像我了。」
一样的擅长推理断案。
一样的内秀于心。
一样的老实巴交。
连山景澄抄起扫把就打了过去。
「再说一遍谁像谁?」
「此子类我。」
连山景澄有一种大义灭亲的冲动。
回春堂内,鸡飞狗跳。
贺妙君很快加入,夫妻混合双打。
充满了家人的温馨。
小小的三口之家并不知道,这一夜,江州城已经翻了天!
……
太子大行第三日。
连山信早起打坐完毕,修为依旧停留在真意境后期。
这让他的心情有些不美妙。
就连吃早饭的时候,都没有胃口。
「你怎幺了?我昨晚打疼你了?」贺妙君关心道。
连山信摇了摇头:「我是苦恼自己的实力进步太慢了。」
「慢?你满打满算,进入九天修行还不到一个月呢,现在已经是真意境后期修为了,哪里慢了?」贺妙君不解:「你忘了你前十八年都突破不了武道第一境了?」
连山信老脸一红:「娘,好汉不提当年勇。再说了,我现在不习武了,我已经是修仙中人了。」
「修仙的速度也没有那幺快吧?」贺妙君表示质疑。
「娘,你不修仙你不懂的,我们修仙中人向来都是一日千里。」
贺妙君粉拳又硬了:「我看你还是欠揍。」
「好了,别闹了。」连山景澄展露了自己一家之主的威严:「小信,欲速则不达。要知道,流水不争先,争的是滔滔不绝。」
连山信不敢苟同:「父亲,我只知道成名需趁早。我二十岁的时候鲜衣怒马,和四十岁的时候功成名就,是完全不同的人生。」
你二十岁的时候有一百万,胜过你四十岁的时候有一千万。
有些风景,只有在年轻的时候才能够尽情欣赏。过去那个年龄,便是欲买桂花同载酒,终不似,少年游。
但这个想法,连山景澄并不苟同:「小信,急是没有用的。祸莫大于不知足,咎莫大于欲得。顺势而为,方可长久。逆天而行,终会反噬。」
连山信还未反驳,戚诗云便冲了进来。
「戚探花?」
连山信有些诧异。
戚诗云此刻的神情十分凝重,几乎接近失态,这还是连山信第一次见到戚诗云如此情绪外露。
「伯父,伯母,我是戚诗云,来找阿信。」
「知道知道,戚探花昨日怎幺不说一声就离开了?」贺妙君热情的招呼戚诗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