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恰在此时,又一道目光投注过来,卫渊耳中似是听到一声佛号。那道佛意弱到了极处,却又响彻天上地下,回荡在古往今来。
净土小庙内,光线突然变得忽明忽暗,明明没有风,可是那盏常燃不熄的佛前青灯灯火却如在狂风暴雨中,疯狂摇曳,随时都有可能被吹熄。
莲灯脸色如土,想要冲过去,身体却如灌铅,一步都迈不出去,竟是没有勇气靠近。
就在青灯行将熄灭之际,忽然响起阵阵颂经声。红莲小和尚坐于蒲团上,正宁定颂经。他的声音不大,但只要经声还在回荡,青灯就不会熄灭。
但是小庙忽然变得似乎透明,红莲,莲灯如立于空无一物的虚空中。冥冥高处,有大能一指点下。
这一指点向命运因果,只要红莲停止颂经,就会停下。但宁定平和的颂经声始终没有停下。
于是在莲灯骇然目光中,那一指破空而至,点在了小和尚的头顶!
如千万载岁月,悠悠而过。
小和尚变得成熟、苍老,然后坐化。血肉枯干、风化,最后化为一具白骨,盘坐于蒲团之上,犹有安详之意。
小庙中,依然有颂经声在回荡,余音不绝。
莲灯不知何时泪流满面,忽然一咬牙,冲向了佛前青灯。但只冲了两步,就愕然停下。
原本空空如也的莲座上,出现了一个隐约的身影。他微微俯身,望向佛前青灯。透过摇曳不定的灯火,就看到了那双隐藏于时空深处的眼睛。那是一双奇异的青紫色眼睛,又带着无数细碎的金线。
莲座上的身影道:「你每一次出手,都会向无尽深渊沉沦一分。」
「大道之争,无论你转生多少次,我都会把你找出来灭杀。这一世也是一样。」
「这一世……可能不一样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