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算两天，卫渊脸色渐渐凝重。
第三条洞天轨道不光要受人间烟火牵引，还会被中央厚土和黄泉洞天扰动，变数极多。卫渊草草计算之后，就发现以自己现有的算学手段，恐怕要计算到几千年之后去。
当下唯一的解决办法，不是堆算力，而是优化算法。但后者是熔龙、衍时、听海的领域，卫渊出于尊重前辈的考虑，暂时不打算加入。
卫渊怎么都没有想到，牛已经吹出去了，结果却卡在最简单的轨道计算上。
卫渊放下手中写得满满的玉纸，走出屋外，飞上天空，俯瞰着夜幕下的大地。
此时青冥月在中天，野外柔风温暖，虫声蛙鸣交相回应，万千青苗拔节抽穗，生机与希望都随着地脉灵气升腾。
当初年少冲动，仅凭一腔热血就拍下青冥，为此不惜死战强敌。不知不觉间，居然已经是十多年过去了。卫渊暗叹一声，伸指在面前划了个圈，圈中灵光成镜，正是可以照见修士自身元胎魂魄的灵虚镜。
镜中的卫渊，面相深沉，不怒而威，爹味十足。唯一可以称道的，就是眼神炽热活泼，如同少年。
卫渊吓了一跳，这是自己？这不妥妥一个两百余岁的中年油腻法相嘛！
但他随即想起，灵虚镜照的不是皮相，而是本相。从天地大道的角度来看，自己确实是两百多岁。
卫渊苦笑。
不过经历了这么一吓，忽然间许多事情就想得开了，自己并不可能时时处处事事都是第一。既然如此，为何不群策群力，否则人间烟火放着是干什么用的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