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穿着暗红色的紧身礼服,长发如瀑布般披散,可那张美丽的脸上却写满了冷酷:
「这个外来者根本不可能成功!」
「她不理解血脉的本质——那是王赐予我们的『荣耀』!怎幺可能用那些肮脏的化学污染物就能改变?」
「用凡俗的手段,妄图干涉神明的造物」
她冷笑:
「简直可笑!」
「可她确实做到了部分隔离。」
第三个声音响起,低沉而理性。
阿廖沙·瓦伦丁,心脏氏族的军事统帅,负责氏族的武装力量。
他是三人中最年长的,留着整齐的银色短发,脸上满是岁月留下的伤疤。
「那些接受治疗的低阶血族,虽然力量下降了,但至少保住了理智。」
阿廖沙看着报告:
「这已经是数百年来,我们最接近解决方案的尝试了。」
「正因如此,我们才等了十三年。」
伊万叹了口气:
「我们在赌——赌她能研发出更完美的配方,一种既能抑制狂乱,又不会大幅削弱力量的配方。」
「毕竟,对于我们这些高阶血族来说,力量就是一切。」
他看向桌上那份标注着「失败」的实验记录:
「失去力量的侯爵,还算侯爵吗?」
「失去力量的大公,还能统治氏族吗?」
「答案显然是否定的。」
塞拉芬娜猛地拍桌而起:
「所以还等什幺?夺过配方,我们自己研究!」
「或者找其他巫师帮忙!巫师主世界那幺多大巫师,总有人愿意接这个项目!」
「你太天真了,塞拉芬娜。」
阿廖沙摇头:
「你以为其他巫师会真心帮我们?」
「他们只会把我们当成实验材料,就像研究深渊生物那样——解剖、切片、提取,然后记录数据。」
「至于我们的死活」
他冷笑:
「谁在乎一群『野生血族』的生死?」
「那怎幺办?」
塞拉芬娜有些急了:
「难道就一直等下去?等到所有人都狂乱化,等到氏族彻底崩溃?」
「当然不是。」
伊万擡起手,切换了投影。
空气中浮现出一个新的画面——那是罗恩·拉尔夫的详细资料。
「更麻烦的是她的外援。」
他指向资料上的照片:
「罗恩·拉尔夫,黯日级巫师,叙事魔药学创立者,荒诞之王的.嗯,关系密切的后辈。」
「我们派出的那个『测试品』,被他轻松击败。」
「测试品?」
塞拉芬娜不屑:
「区区一个狂乱化的子爵,有什幺好参考的?」
「关键不是他杀了什幺.」
伊万的表情变得严肃:
「是『怎幺杀的』。」
他调取出一段模糊的影像记录。
那是某个隐藏在荒野中的监视器,间歇拍摄下来的画面。
画面中,一个狂乱化的血族子爵正在疯狂攻击一台「荒野巡游者」。
那头血族已经完全失去理智,四肢扭曲成非人的形态,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咆哮。
他的攻击毫无章法,纯粹是本能的破坏,每一次挥爪都在金属外壳上留下深深的划痕。
然后,车门打开了。
一个年轻人从容地走了出来。
他就那样站着,什幺都没做。
没有施法,没有防御姿态,甚至连魔力波动都没有释放。
就只是.站着。
可那个狂乱化的子爵,在冲到距离他三米时——
「砰!」
整个血族突然从内部爆开!
血肉如同被无形的力量撕碎,骨骼断裂成无数碎片,甚至连灵魂都被某种恐怖的存在当场湮灭。
整个过程不到一秒钟。
没有轰鸣,没有光效,只有那个年轻人依然平静地站在原地,衣角都没有被溅上一滴血。
密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
三个内鬼的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。
「这这是什幺手段?」
塞拉芬娜的声音都在颤抖:
「领域压制?灵魂攻击?还是某种禁忌法术?」
「都不是。」
伊万摇头,眼中满是忌惮:
「我请教过氏族中最有经验的几位长老,他们的结论是」
「巫师虚骸的『概念性打击』。」
「什幺意思?」
「简单来说.」
伊万深吸一口气:
「他在那个狂乱血族身上,施加了某种『必然性』。」
「比如『你必然会自我毁灭』、『你的存在本身就是错误』,之类的概念。」
「然后,现实就按照这个『概念』进行了修正。」
「于是.」
他看着画面中那团血雾:
「那个血族『自己』炸了。」
「这怎幺可能!」
塞拉芬娜尖叫:
「这种层次的能力,至少要我们的大公才能.」
「可他做到了。」
阿廖沙沉声打断:
「无论用什幺手段,事实就是——他轻松击杀了一个狂乱化的子爵,还是用这种诡异到极点的方式。」
「所以.」
伊万合上资料:
「大公才会如此谨慎,才会专门联系加埃塔诺阁下确认情报。」
「因为这个人,比我们想像的要危险得多。」
就在三人陷入沉思时,密室中央的通讯水晶突然亮起。
暗红色的光芒在空气中凝聚,最终形成了一个威严的虚影。
「大公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