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基於我的混沌模擬装置技术,我们可以从零开始构建一个完整的虚擬世界生態系统。
这种方法虽然耗时较长,但安全性更高,而且能够確保技术的完全可控。”
立体投影中显示出一个层级结构图,每一层都有著清晰的功能划分和接口定义:
“我们首先建立基础的物理规则引擎,模擬真实世界的重力、电磁力、强弱核力等基本定律;
然后逐步添加化学反应系统、生物进化模块;
再构建社会交互框架、文明发展模型……”
这个方案確实体现了足够的严谨思维。
当然,罗恩心中也有自己的深层考虑。
在这种渐进式的技术推进过程中,他能够確保自己在项目中的主导地位。
同时通过处理海量的符文编程和链金构造工作,大幅提升相关技能的熟练度。
这种可控的技术路线,也能够避免一些他预感中的潜在危险。
但塞德里克显然对这种保守的方案缺乏兴趣。
他推了推那副厚重的水晶眼镜,有些不耐烦的打断道:
“拉尔夫讲师,您的技术思路確实展现了令人敬佩的严谨性。
但我恐怕我们面对的现实,可不允许如此从容的开发周期。”
塞德里克站起身来,走到会议室的另一面墙前。
那里悬掛著一幅实时更新的战况图,密密麻麻的红色標记代表著远征军的损失:
“我们需要的是能够立即扭转战局的解决方案,而不是需要数年甚至数十年时间才能完成的完美工程。”
他激活了另一套技术方案的全息展示,投影中出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结构图。
不是罗恩方案中的层次化架构,而是一个如病毒般的网络状扩散模型:
“我提议採用『认知病毒』路线——创造一种能够直接感染维塔尔人思维网络的自复製信息结构。”
这个名词,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。
认知病毒,这是一个在理论上存在但从未被实际应用的危险概念。
“具体而言。”塞德里克开始详细阐述:
“我们设计一种体验包,一旦某个维塔尔个体接触到这种体验,病毒就会在其意识深层建立锚点。
然后再通过维塔尔人的集体意识网络,自动传播给其他个体。”
“这种方法的核心优势,在於指数级的传播速度。“
他在投影中演示著传播模型:
“我们只需要確保初始感染的成功,后续的扩散过程將完全自动化。
理论上,从第一个感染个体开始,整个维塔尔文明的沦陷只需要不到十个標准月。”
罗恩对此感到有些莫名的似曾相识。
稍加回忆,他就想到了阿塞莉婭曾经和自己提到过的,关於第二纪元“黄金时代”被毁灭的真正原因。
或许,对方如今关於“认知病毒”的思路,就是源自於此?
在场的几位相关领域的副教授,也都互相交换了担忧的眼神。
来自元素园的链金师率先提出了疑问:
“塞德里克巫师,这种自复製结构的变异风险如何控制?
认知病毒一旦失控,很可能演化出我们无法预期的特性。”
“而且。”暗色小屋的意识领域研究者也加入了討论:
“认知病毒的种族特异性如何保证?如果它突破了原本的限制,对人类以及近似的亚人族群產生影响”
塞德里克拍拍手,打断了这些担忧的声音:
“诸位的担心我完全理解,但我们有充分的预防措施和安全协议。”
他调出了病毒结构的详细设计图:
“首先,病毒的核心代码中包含了严格的种族识別协议。”
“其次,我们在病毒中植入了多重自毁机制。”
“最后。”塞德里克的声音变得更加自信:
“我们拥有病毒的原始码和生成算法,理论上可以开发出针对任何变异株的疫苗。”
但罗恩敏锐地察觉到,塞德里克在阐述这些“安全措施”时,眼神出现了微妙的闪烁。
“塞德里克巫师。”罗恩的声音保持著平静的理性:
“认知病毒这种技术路线確实具有诱人的效率优势,但其风险係数远远超出了可接受的范围。”
“万一病毒出现我们未曾预料的適应性进化,万一种族识別协议被某种未知机制绕过,万一自毁机制失效”
他的语调变得更加严肃:
“这些'万一'中的任何一个,都可能导致恐怖的灾难。
我们真的要为了战术上的短期优势,而承担如此巨大的战略风险吗?”
塞德里克的表情变得有些不悦:
“拉尔夫讲师,我理解您作为技术专家的谨慎態度,但有时候,过度的谨慎就是对真理的褻瀆。”
“任何能够改变歷史进程的革命性技术,都必然伴隨著相应的风险。
如果我们因为恐惧而放弃最有效的解决方案,那我们和那些保守派又有什么区別?”
会议室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。
最终,这场技术路线的爭论没有得出明確结论。
双方都同意暂时保留各自方案,等待更高层的决。
但罗恩心中明白,以卡桑德拉目前的急躁状態,她只可能会……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