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霜巨树一动不动。
大黄脸上的笑容僵住，呆了一会儿，继续露出谄媚的笑容，对着地面，嘭嘭磕头。
磕足九个，抬头一看，冰霜巨树毫无反应。
大黄继续磕头，磕足九个响头，如此循环。
最后在地面磕出一个大深坑，冰霜巨树还是没反应。
大黄趴在深坑里，呆呆望着冰霜巨树。
过了好一会儿，大黄走到冰霜巨树面前，头顶对着巨树。
轰！轰！轰……
每一次磕头，都仿佛先天王全力一拳。
地面再结实，大黄也毫发无伤。
冰霜巨树不同。
大黄全力磕完九个头，皮开肉绽，头晕目眩。
鲜血顺着额头，沿着狗毛，徐徐流淌。
大黄仿佛不知疼痛，伸着舌头，笑着，向上望着。
冰霜巨树一动不动。
大黄没有犹豫，再次用头猛地磕向冰霜巨树。
轰！轰！轰！轰……
一轮九次，一轮又一轮……
咔嚓！
大黄身体向后倒去，颅骨开裂，但没有鲜血流出。
血已经流干。
大片的血迹从树干流淌到地面，大黄全身上下，覆盖厚厚的干血。
大黄望着头顶的雪状树叶，眼前恍惚。
模模糊糊间，脑海中浮现很久很久以前的画面。
那是一个阳光温暖的夏日午后。
斑驳的树影散落在女人身上，女人蹲在地上，长发流泻。
她轻轻抚摸大黄的头。
“小黄，要保护好哥哥喔。”
“汪！”小小的大黄用力摇着尾巴，吐着舌头，咧嘴笑着。
大黄第一次睁眼看到的，就是那个女人。
那天，是大黄最后一次看到那个女人。
泪水打湿干枯的血，顺着大黄的眼角缓缓流淌。
大黄缓缓站起。
头骨开裂，伤口深处可见蠕动的脑浆。
身体一步三晃。
他的嘴已经合不拢，舌头歪歪斜斜耷拉在嘴外，口水流淌。
他用尽全身的力气站在冰霜巨树前，努力挤出笑脸。
两条前腿合在一起，虔诚下拜，一头撞在树上。
轰！
